那天北京地铁照常挤得让人喘不过气。我被人流推着上了十号线,耳机里放着雷光夏,心思早就飘到了晚上要交的稿子上。就在车门快要关上的那一瞬间,一个穿卡其色风衣的姑娘急匆匆冲进来,差点摔在我身上。 “抱歉抱歉!”她有点狼狈地稳住身子,抬头朝我笑了笑。 就那一抬...
记忆里十六岁的夏天总带着一股半青半黄的涩味,像我家后院那棵未熟的柚子树,在闷热的午后无声地对抗着季节。 那时候我沉迷于用一台破旧的二手MP3听独立音乐,尤其爱在数学课上把耳机线从校服袖口里穿出来,假装托腮思考,实则循环一首叫做《麦田遗书》的冷门歌曲。歌手...
老陈蹲在车间的铁门槛上,指间的红梅烟烧到了尽头,烫得他猛地一哆嗦。 厂子里新到的数控机床哑火第三天了。德国来的玩意儿,亮铮铮的外壳,屏幕上跳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号。几个老师傅围着转了半天,手里的扳手紧了又松,最后都讪讪地退到一边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老陈。 他...
那天早晨,刘大明像往常一样被窗外的鸟鸣叫醒,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。 他试图抬手,却只感觉到右半身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妻子小芸被他的喘息声惊醒,看见他扭曲的脸和无法移动的身体,惊慌失措地拨打了急救电话。 诊断结果是突发性脑溢血,导致右半身瘫痪。 “以后可能...
阿良盯着窗外的雨,已经连续下了三天。水珠顺着玻璃滑落,拉出长长的痕迹,像极了这座城市留给他的伤疤。桌上那碗泡面早就凉透了,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。 十七个月前,他还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,手下管着十来号人。而现在,他蜷缩在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,连下周的房租都成...
《半吐半露的真相揭露的故事》 我认识陈薇超过十年,从没想过她身上会藏着这样一个秘密。 那天下午,我们坐在她家阳台上喝咖啡。阳光很好,洒在她新买的盆栽上。她忽然放下杯子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。 “你知道吗,”她说,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,“我父亲不是病逝...
行,我这儿有个故事,就搁在抽屉里,都快落灰了。今天抹开来给你瞧瞧,权当是茶余饭后的一点闲话。 我认识老陈少说也有七八年了。他那会儿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,精神头足得很,眼睛里像藏着两簇火苗,见人就说他要搞个“绿色星球”——就是个专做有机农产品的小公司。从选种...
行,那会儿我刚到杂志社实习,社里派我去跟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做专访。他叫陈默,人倒不像名字那么闷,嘴角总挂着点若有似无的笑,看人时眼神专注得让你觉得窗外的车水马龙都成了背景杂音。 约在了一间他常去的咖啡馆。聊完正题,收拾录音笔的功夫,他忽然用指尖碰了碰我搁...
老林茶馆的后院,那棵歪脖子槐树的影子快缩成一个墨点时,我知道,下午两点半了。这个钟点,王婶总会来,带着她那织了一半的薄荷绿毛线,还有一肚子掂量过、却又被舌头拦下一半的话。 今天的开场白依旧是老一套。“你说这人呐,”她嘬了口茉莉花茶,眼皮耷拉着,像是专心思...
《墨痕深处》 林先生近来总对着一叠稿纸发怔。笔搁在砚台边,墨干了又磨,磨了又干。他是城里小有名气的故事先生,报刊专栏开过七八处,笔下淌过才子佳人的悲欢,也写过市井巷陌的烟火。偏是这回,栽在了一篇千字文上。 编辑前日登门,搓着手笑:“林先生,如今时兴新旧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