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是服了张姐那张嘴了。 昨天下午在茶水间,我就随口抱怨了句:“王总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?刚才我方案有个小错误,被他批得挺狠。”其实真没别的意思,就是跟同事唠唠嗑,谁还没被领导说过两句呢? 结果今天一早刚到公司,气氛就怪怪的。前台小刘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...
老张是我们小区出了名的爱占便宜,谁家有点事儿他都能琢磨着刮点油水。他家门口那块公共绿地,愣是被他用破花盆、烂砖头圈起一小块,成了自家“后院”,邻居们背后没少嘀咕,但碍于情面,也懒得为这点小事撕破脸。 前阵子,社区搞美化,清理公共区域杂物。通知贴出来,要求...
我们脚下的土地,从来不是地图上冰冷的色块。那是血与火、泪与歌交织的纹路,是无数无名者用脊梁撑起的半壁山河。我要讲的,不是庙堂之上挥斥方遒的帝王将相,而是一个几乎被风沙彻底掩埋的名字——骆明远,和他守护的那座残破关隘,临峋关。 那是个烂透了的年景。中原腹地...
那年的雪下得特别早,才刚入冬,宫墙内外便已是一片苍茫。老皇帝斜倚在龙榻上,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,浑浊的眼中映不出半点光亮。太医们跪了一地,谁都不敢先开口。 “叫太子来。”老人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。 太子穿着朝服快步走进来,衣摆沾了雪水,在暖阁里化开一小片...
老周蹲在厂门口那棵老槐树下,指间的烟烧到了尽头,烫得他一哆嗦。烟灰簌簌落下,混进七月滚烫的尘土里,没了踪影。他望着厂门上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锁,喉咙里像是堵了一把生锈的钢珠,咽不下,吐不出。 就在昨天,他还是这个纺织厂的技术顾问,干了三十年,闭着眼都能听出剑...
老张盯着账本上那个刺眼的数字,指尖的烟灰簌簌落在桌面上。厂子已经三个月没发全工资了,库房里积压的轴承堆得像小山,铁锈味混着焦虑,沉甸甸地压在每个角落。 外面下着雨,敲打铁皮屋顶,噼里啪啦,吵得人心烦。这和他三十年前刚接手这个街道小厂时,一模一样。那时也是...
老李头蹲在院门口,盯着那棵歪脖子枣树,眉心拧成了疙瘩。 去年开春,他听村头张技术员的话,给这棵老树来了个“重剪”,说是能焕发青春,多结果子。张技术员嘴里蹦着“营养重组”、“光合效率”这些词儿,老李头半懂不懂,但看着对方眼镜片后那笃定的光,便信了,手起枝落...
说真的,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分钟,是卡在我家那扇该死的防盗门中间。 门是向外开的。我一只脚迈了出去,鞋尖已经碰到了楼道冰凉的瓷砖,另一只脚还留在屋里,拖鞋底下踩着温暖的家门口地垫。我的身体,我的重心,我整个人的存在,就精准地悬停在这条门框划分出的界线上。...
我认识老陈的时候,他已经七十八了。 老陈住在城西一处旧单元楼里,屋子不大,朝北,常年见不到完整的阳光。我第一次去,是社区安排的去给独居老人读报的志愿者活动。他开门很慢,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木拐杖,身子佝偻得像一棵被风雪压弯的老树。但奇怪的是,他那双眼睛,一...
那天北京地铁照常挤得让人喘不过气。我被人流推着上了十号线,耳机里放着雷光夏,心思早就飘到了晚上要交的稿子上。就在车门快要关上的那一瞬间,一个穿卡其色风衣的姑娘急匆匆冲进来,差点摔在我身上。 “抱歉抱歉!”她有点狼狈地稳住身子,抬头朝我笑了笑。 就那一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