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的省设计大赛,圈里人都说冠军已经提前写上了林朗的名字。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。 决赛前夜的模型室,只剩下他头顶那盏孤零零的灯还亮着。空气里弥漫着模型胶水和切割木板后残留的淡苦味。他的“城市之光”生态建筑群模型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每一个比例,每一处结构...
老话说得好,史书都是胜利者写的,那败者呢?败者就只能流落在那些街头巷尾、茶楼酒肆的闲谈里,成了稗官野史。 我打小就爱听这些“不正经”的故事。爷爷摇着蒲扇,在夏夜的院子里讲起前朝秘闻、乡野怪谈,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。那些被正史轻轻抹去的人和事,在他的叙述里全...
说书唱戏劝人方,三条大路走中央。善恶到头终有报,人间正道是沧桑。今儿个咱不表别的,单说一段尘封的旧事,关于一个寒门子弟,如何在那乱世烽火里,用一身肝胆和满腹韬略,硬是挣下那拜将封侯的不世功业。 您且把耳朵凑近了听。 话说前朝末年,天子昏聩,奸佞当道,天...
那天整理旧书,翻出一册纸页发黄的《尚书》,扉页上有祖父用毛笔写的一行小字:“敬在形而诚在心”。忽然就想起陈老先生了。 我初识陈老,是在十五年前的江南古镇。他是镇上最后一位私塾先生,住在临河的老宅里,青砖黛瓦,木门常掩。我去拜访时,他正教几个孩子读《周礼》...
我记不清是第几次路过这家老茶馆了。每次脚步都会不自觉放慢,却终究没有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。直到今天,透过沾着雨珠的玻璃窗,我竟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 “阿正?”我推开门,风铃叮当作响。 坐在窗边的男人抬起头,眼角霎时堆起了笑纹。“果然是你!刚才看见个人影...
旌旗猎猎,马蹄踏碎了边关的冷月,终于踏上了回朝的路。 将军李靖骑在那匹伴随他征战多年的黑马上,铁甲未卸,征尘满身。他的目光越过蜿蜒前行的军队,望向南方,那里是长安。战士们沉默地走着,脚步沉重却整齐,刀刃上还残留着昨夜厮杀留下的暗红,空气中弥漫着血、铁锈和...
记得我小时候,奶奶最爱把我搂在怀里,讲那些老掉牙的孝子故事。夏夜里,蒲扇一下一下地摇,她的声音像远处飘来的二胡调子,又软又绵长。我那时最不爱听,总觉得那些古人迂腐得很——哪有为了爹娘不要命的?直到多年后,我自己也成了家,才咂摸出那些故事里的滋味来。 我们...
那天整理阁楼时,我偶然碰倒了一只旧木匣。匣盖弹开的瞬间,并没有想象中的尘埃飞扬,只有一张泛黄的地图悄然滑落。起初我以为又是祖父那些不着调的探险草图——他总爱画些不存在的地方。但仔细看去,那蜿蜒的墨线竟像呼吸般微微起伏,图上山川的轮廓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微光。...
老李家那点事儿,说起来真叫人唏嘘。 我们这栋老楼,邻里邻居住了几十年,谁家锅底是黑是白都门儿清。偏就李奶奶家,最近闹得鸡飞狗跳。起因?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件事——一挂晾在公共阳台上的腊肉。 那天是礼拜三,太阳好得不像话。三楼的张姨上去晒被子,一眼就瞅见老李...
老张这人,啥都好,就是爱计较。不是那种大是大非上的计较,是那种针尖对麦芒,搬斤播两的计较。用他老伴儿的话说,“天上飞过只麻雀,你都恨不得要辨个公母,算算哪边肉多。” 就比如去菜市场买姜,他能在摊子前杵上十分钟。人家摊主拿起一块,他立马摆手:“哎,等等!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