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楼下的晨光书社开了快15年,李姐是店主,我小时候就常去蹭漫画看。那时候书架子上摆满了金庸古龙,墙角堆着旧杂志,李姐总给我留最新的《故事会》。 去年夏天,旁边巷口开了家连锁书店,带咖啡区和自习桌,年轻人一下都往那边跑。李姐一开始还嘴硬:“我们是老书店,...
刚毕业的小夏,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,穿了妈妈新买的白裙子,走进社区小学的代课老师办公室时,手里还攥着一兜蔓越莓饼干——是前一晚妈妈烤到十点的,说“分给同事们,大家熟得快”。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笑着接了饼干,李姐还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小夏看着就单纯,以后有不懂...
老小区的单元门永远敞着半扇,风裹着煤气味儿往楼道里钻。李姐每天踩着七点半的点冲下楼,高跟鞋踩得楼梯“咚咚”响,对门口坐着的张奶奶连眼皮都懒得抬——她总觉得,邻里之间没必要热络,各过各的就好。 那天下午李姐加班晚归,刚到单元门口就看见张奶奶蹲在地上,右腿弯...
老小区的槐花香还是那股清甜味,老张攥着皱巴巴的老照片站在楼下,指节都泛白了。照片里是棵歪脖子槐树,当年他开着借来的车酒驾,一头撞上去,不仅树断了枝,还跟树主人李婶吵了三天——那时候他刚创业失败,急火攻心,哪听得进劝?后来躲去外地,这愧疚就像槐树根,在心里扎...
上周去福建的小渔村找阿明,刚到村口就看见他蹲在老榕树下编草绳,脚边堆着刚捡的贝壳,海风吹得头发乱蓬蓬的,却比三年前在深圳见他时亮堂多了。 那时候阿明还是互联网公司的运营,每天挤3号线到科技园,包里永远装着笔记本电脑,加班到十点是常态。有次我找他吃饭,他盯...
上周六下着毛毛雨,我拐进老城区的巷弄躲雨,鼻尖突然飘来一股淡淡的旧纸墨香——抬头就看见“拾光修书铺”的木招牌,漆皮掉了大半,玻璃门后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,手指间夹着半块橡皮,正对着一本脱线的旧书发呆。 这就是老陈,巷子里的修书人,守这铺快四十年了。我推门...
记得那是个秋阳暖融融的下午,我蹲在巷口老书店“墨香斋”的角落,帮张叔理那些卷了边的线装书。张叔是个古籍修复师,头发花白,手指上总沾着点浆糊的淡香,他说这些书里藏着“不能动的字”。 那天刚把一摞《文选》残卷摆好,就进来个穿西装的老板,手里攥着计划书,直奔张...
我刚进大厂那年,连走路都带着风——大学拿了三次奖学金,实习时的方案直接被客户采纳,连HR都拍着我肩膀说“你是我见过最稳的应届生”。那时候总觉得,人生的路就是顺着台阶往上爬,一步都不会错。 直到去年三月,那个跟了半年的项目黄了。客户临时变需求,我熬了三个通...
上周三晚上十点,林晓盯着电脑屏幕上改到第5版的活动方案,突然听见手机响——是小学班主任的微信,说儿子小宇的拼音作业漏了3项,“孩子最近状态有点飘,家长多上心”。她刚回完“好的老师”,妈妈的电话又打进来,声音发虚:“晓晓,我头有点晕,刚才量血压160了”。...
上周整理旧东西,翻出一本卷边的画本,里面夹着一张皱巴巴的奖状——是我初中转学时拿的区里绘画比赛三等奖。指尖碰到画本上的铅笔印,突然想起那个夏天,那些像针一样扎人的话,至今还能听见回声。 初二那年我从老家转去市里的中学,因为喜欢画画,美术课上被老师夸了两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