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小区的槐花香还是那股清甜味,老张攥着皱巴巴的老照片站在楼下,指节都泛白了。照片里是棵歪脖子槐树,当年他开着借来的车酒驾,一头撞上去,不仅树断了枝,还跟树主人李婶吵了三天——那时候他刚创业失败,急火攻心,哪听得进劝?后来躲去外地,这愧疚就像槐树根,在心里扎了十几年。

“老张?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,老张猛地回头,看见李婶挎着菜篮子站在单元门口,头发白了大半,手里还攥着几根带泥的韭菜。他喉咙发紧,半天挤出一句:“李婶……”

 《不咎既往的宽容新生的故事》(1)

“当年那槐树……我对不起您。”老张把照片递过去,声音发颤,“那时候年轻不懂事,酒驾还跟您吵,后来我一直愧疚,不敢回来……”

 《不咎既往的宽容新生的故事》

李婶接过照片看了看,指尖蹭过照片上的树影,笑了笑,把韭菜往他手里塞了一把:“嗨,多大点事啊?你那时候脸都白了,我还怕你想不开呢。树断了枝,后来又发新芽了,现在还在那边呢——你看。”顺着她指的方向,老槐树果然枝繁叶茂,比当年还壮实,阳光透过叶子洒在地上,碎成一片亮片。“人啊,哪能揪着过去不放?你现在头发都白了,还记着那点破事干啥?”

老张握着那把带着泥土味的韭菜,忽然鼻子一酸。十几年的愧疚像块冰,就这么化了。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是“犯错的人”,躲着所有老熟人,连路过这个小区都绕着走;现在才发现,别人早忘了那些不快,或者说,愿意给你一个重新站在阳光下的机会。

后来他常来这小区,帮李婶修漏水的水管,帮楼下小孩看丢三落四的自行车,甚至跟当年一起吵架的老邻居下象棋——那些曾经扎在心里的刺,慢慢都变成了暖。有一次李婶说:“你现在比以前敞亮多了,不像当年缩头缩脑的。”老张笑:“还不是您给的‘不咎既往’?不然我到现在还背着那包袱呢。”

原来不咎既往的宽容,从来不是“算了”那么简单。它是给犯错的人一扇门,让他们能放下包袱,重新长出“新生”的枝叶;也是给身边的人一份暖,让日子里的疙瘩都变成开花的土。老张现在逢人就说:“当年那棵槐树,不仅救了我的车,还救了我的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