硝烟尚未散尽,焦土的气息混杂着血腥味,沉重地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胸口。李啸天将军站在残破的辕门之下,铠甲布满刀痕,往日锐利的眼眸此刻空洞地望着西方——那里是他一败涂地的战场。他的三万精锐,他半生戎马积累的威名,连同朝廷的期望,尽数埋葬在了黑风谷的泥泞之中。...
窗台上的那盆柳叶吊兰又掉了几片叶子。李明娟伸出枯瘦的手指,轻轻捻起一片半黄不绿的残叶,对着昏黄的灯光看了好久。叶脉还清晰,只是边缘已经卷曲发黑,像被火燎过似的。 这盆吊兰是女儿上大学那年买回来的,说是能净化空气。如今女儿在深圳成了家,三年没回来了。丈夫老...
那天晚上路过城南旧街,正巧碰见张家的喜宴。大红的灯笼从街头挂到街尾,可奇怪的是,除了几个帮忙的邻居,几乎没什么宾客。喇叭唢呐吹得震天响,却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。 我正纳闷,被隔壁李婶一把拽到旁边。“别凑太近,”她压低声音,“这家人做事不讲究,闺女...
那年的省设计大赛,圈里人都说冠军已经提前写上了林朗的名字。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。 决赛前夜的模型室,只剩下他头顶那盏孤零零的灯还亮着。空气里弥漫着模型胶水和切割木板后残留的淡苦味。他的“城市之光”生态建筑群模型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每一个比例,每一处结构...
老话说得好,史书都是胜利者写的,那败者呢?败者就只能流落在那些街头巷尾、茶楼酒肆的闲谈里,成了稗官野史。 我打小就爱听这些“不正经”的故事。爷爷摇着蒲扇,在夏夜的院子里讲起前朝秘闻、乡野怪谈,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。那些被正史轻轻抹去的人和事,在他的叙述里全...
说书唱戏劝人方,三条大路走中央。善恶到头终有报,人间正道是沧桑。今儿个咱不表别的,单说一段尘封的旧事,关于一个寒门子弟,如何在那乱世烽火里,用一身肝胆和满腹韬略,硬是挣下那拜将封侯的不世功业。 您且把耳朵凑近了听。 话说前朝末年,天子昏聩,奸佞当道,天...
那天整理旧书,翻出一册纸页发黄的《尚书》,扉页上有祖父用毛笔写的一行小字:“敬在形而诚在心”。忽然就想起陈老先生了。 我初识陈老,是在十五年前的江南古镇。他是镇上最后一位私塾先生,住在临河的老宅里,青砖黛瓦,木门常掩。我去拜访时,他正教几个孩子读《周礼》...
我记不清是第几次路过这家老茶馆了。每次脚步都会不自觉放慢,却终究没有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。直到今天,透过沾着雨珠的玻璃窗,我竟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 “阿正?”我推开门,风铃叮当作响。 坐在窗边的男人抬起头,眼角霎时堆起了笑纹。“果然是你!刚才看见个人影...
旌旗猎猎,马蹄踏碎了边关的冷月,终于踏上了回朝的路。 将军李靖骑在那匹伴随他征战多年的黑马上,铁甲未卸,征尘满身。他的目光越过蜿蜒前行的军队,望向南方,那里是长安。战士们沉默地走着,脚步沉重却整齐,刀刃上还残留着昨夜厮杀留下的暗红,空气中弥漫着血、铁锈和...
记得我小时候,奶奶最爱把我搂在怀里,讲那些老掉牙的孝子故事。夏夜里,蒲扇一下一下地摇,她的声音像远处飘来的二胡调子,又软又绵长。我那时最不爱听,总觉得那些古人迂腐得很——哪有为了爹娘不要命的?直到多年后,我自己也成了家,才咂摸出那些故事里的滋味来。 我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