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书唱戏劝人方,三条大路走中央。善恶到头终有报,人间正道是沧桑。今儿个咱不表别的,单说一段尘封的旧事,关于一个寒门子弟,如何在那乱世烽火里,用一身肝胆和满腹韬略,硬是挣下那拜将封侯的不世功业。
您且把耳朵凑近了听。
话说前朝末年,天子昏聩,奸佞当道,天下群雄并起,刀兵四起,是个龙蛇争霸的年月。咱们这位主角,姓林名啸,字惊涛。本是江南水乡一个寻常书生,家里几亩薄田,半架藏书,父母去得早,留下他孤身一人。若在太平年月,他或许就是个考取功名、做个县丞主簿的命。可这世道,偏偏容不下安稳的书桌。
那年,一股流寇袭扰乡里,一把火烧了他那遮风挡雨的茅屋,也烧断了他所有安分守己的念想。他望着冲天烈焰,攥紧了手中那本早已翻烂的《孙子兵法》,眼里再不是文弱书生的彷徨,而是淬炼出的冰冷铁光。乱世,不需要墨汁,需要的是血与铁。他一把抹去脸上烟灰,转身投了军,从小卒做起。
军营里,谁看得起这瘦弱书生?同袍笑他手无缚鸡之力,上官只让他做些文书杂役。林啸也不言语,白日里默默完成琐事,夜深人静,便就着篝火微光,推演兵书阵图,观察山川地势。转机来自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。部队被敌军设计围困于一处绝谷,主将阵亡,群龙无首,眼看就要全军覆没。人人绝望之际,却是这平日默不作声的林书生,挺身而出,依据地形,提出了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险计。
他领着几十名敢死之士,攀援常人难以察觉的峭壁小径,如神兵天降,直插敌军统帅大帐。敌军正庆功饮酒,哪料到这绝地反击?顿时阵脚大乱。外围部队见敌营火起,喊杀震天,知是内应得手,趁机猛攻。里应外合,竟将一场必败之局,硬生生扭转成大胜!
这一战,林啸二字,如惊雷炸响军中。上官这才收起轻视,破格提拔。自此,林啸才算真正走上了军旅征途。他并非莽撞武夫,每战必先勘察,谋定而后动,善用奇兵,更难得的是爱兵如子,赏罚分明。麾下儿郎,皆愿效死力。数年浴血,大小百余战,他身上添了无数伤疤,官衔也一路累迁,从百夫长、牙门将、偏将军,直至独领一军的镇军将军。他这面“林”字帅旗所向,敌军往往未战先怯。
然,功高必震主,朝中并非没有非议。有说他出身微寒,难当大任;有说他用兵诡诈,非正人君子。几次关键时刻,粮草援兵竟迟迟不至。林啸身处前线,腹背受敌,心中悲凉可想而知。但他深知,一将无能,累死三军。他不能倒,他倒了,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怎么办?身后万千百姓怎么办?他咽下委屈,以超凡的毅力和智慧,屡次在绝境中觅得生机,反而将仗打得更加漂亮,用无可辩驳的胜绩,堵住了所有谗言之口。
最终决定性一战,敌军集结最后主力,欲与他决一死战。两军对垒于广袤平原,黑云压城,甲光向日,天地为之肃杀。林啸亲擂战鼓,身先士卒,率铁骑直冲敌阵中军!那一日,他仿佛不再是书生林惊涛,而是战神附体,长枪所指,挡者披靡。血战直至日落,敌军全线溃败,主帅授首。
捷报传回京师,举国沸腾。天子龙颜大悦,所有猜忌、非议,在如此泼天功劳前,都显得苍白无力。金銮殿上,天子亲封:赐爵“靖安侯”,授骠骑大将军,世袭罔替!
诏书送达军营那天,万众跪伏。林啸身着天子亲赐的蟒袍玉带,手捧那沉甸甸的侯印,望着台下无数追随他、敬仰他的面孔,望着远方曾经生养他的江南方向,心中没有狂喜,只有一片历经劫波后的平静与沉重。这一路走来,多少好兄弟埋骨他乡,才换来他今日冠上这颗明珠。
他缓缓举起侯印,面对三军,声音沉静却穿透云霄:“此爵,非我一人之功,乃众将士血染沙场换来!自今日起,我等共守太平!”
所以啊,您看这拜将封侯的荣耀,表面上风光无限,可哪一步不是荆棘密布,哪一阶不是白骨铺就?那光芒万丈的侯爵冠冕之下,沉淀的是无以计数的血汗、智慧、担当,还有那午夜梦回时,对逝去英灵最深沉的怀念。
这才是真正的荣耀之路。得之,不易;守之,更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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