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林蹲在田埂上,眯着眼看远处那片荒了的苞米地。日头毒得很,把他那张糙脸晒得泛油光,他却像钉在那儿的木桩,一动不动。地里半人高的野草嚣张地疯长,几乎要把去年秋收后留下的那点枯秆彻底吞没。 “看啥呢?那草还能给你长出金粒子?”同村的根生扛着锄头路过,嗓门洪亮...
我站在咖啡店门口,第三次核对手机上的地址。 就是这儿了。可玻璃门后的景象让我迟疑——左边是西装革履的白领端着精致的陶瓷杯低声谈事,右边是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年轻人围着笔记本电脑激烈讨论。而我,穿着不算正式也不算随意的卡其色裤子和 polo 衫,突然不知道该推...
好的,请看: 我老家镇子西头,老戏台子后面,曾有个几乎被遗忘的铺子,招牌斑驳得只剩一个模糊的“李”字。店主是个闷葫芦,大家都叫他老李,守着个破锣锅,一辈子就煮一样东西——羊肉汤。 说实在的,他那汤,早年真没人当回事。镇子上有王家的汤,浓白如奶;有赵家的...
那天整理旧物,从箱底翻出一本页脚卷边的笔记本。翻开,一股混合着墨水和旧纸张的气味扑面而来。中间夹着一片已经完全干燥、脉络清晰的银杏叶,旁边是一行略显稚嫩的字迹:“老师说,要沉住气。” 记忆猛地被拉回到高二那个闷热的下午。 物理竞赛班的黑板上画满了复杂的...
好的,请看故事: 我们小区有个孩子,叫小宇,今年大概十岁。他父母工作忙,平时是爷爷奶奶带。老爷子人挺好,就是性子急,嗓门大,信奉“棍棒底下出孝子”那套老理儿,觉得孩子不听话,打一顿就老实了。 小宇呢,有点淘气,属于那种精力旺盛、对什么都好奇的男孩。前段...
老王头蹲在院门槛上,吧嗒吧嗒抽着旱烟,灰白的烟雾缭绕,像极了他此刻愁云惨淡的心绪。屋里,十岁的孙子铁蛋正抽抽噎噎地哭,哭声不大,却像针一样扎着他的耳朵。 刚才那一幕还在眼前晃。铁蛋放学回来,手里攥着个崭新的铁皮小汽车,兴冲冲地在泥地上划。老王头一眼就认出...
老周是我们学校的门卫,总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制服。每日清晨六点,他准时推开锈迹斑斑的校门,那“吱呀”一声比上课铃还准。学生们嬉笑着从他身边跑过,鲜少有人抬头看他一眼——毕竟,谁会在意一个看门人呢? 直到那个飘雨的秋日。 高二(3)班的陈宇在早读时发现钱包...
我有个特玄乎的事儿,跟你讲讲。 2018年冬天,我临时起意去了趟西安。那天寒风刮得脸生疼,我在回民街尾一家不起眼的旧书店门口停下来避风。书店窄得像根面条,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大爷,正捧着搪瓷缸子喝茶。 我随手翻架子上的旧书,有本八十年代的《唐诗选解》突然...
我住在城东的老街,据说这地方在民国时期曾是个热闹的商铺区,如今却挤着三家奶茶店、一个二十四小时自助健身房,和一间永远只亮半盏灯的老式理发馆。理发馆的老板姓秦,快七十了,还用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手推剪,咔嚓咔嚓地响,像在给时间本身理发。 我常去他那里,不全是为...
李明从没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一步。 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,模糊了城市闪烁的灯火。他手里攥着那张飞往南方的机票,指尖因用力而发白。再过十二个小时,他就要带着公司最新研发的芯片技术投奔竞争对手了。对方开出的价码足够他下半生衣食无忧,甚至还承诺了副总裁的位置。 手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