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张头在巷口开了三十年修车铺,手上经过的自行车少说也有几万辆。巷子里谁家车子有点毛病,推过来他眯眼一瞧,耳朵凑过去听听响动,八九不离十就能说出症结。时间久了,大家都传,老张头这双手比医院里的X光机还灵。 这天下午,隔壁开小超市的李婶火急火燎地推着车过来,...
夜色渐深,窗外只余几声零星的虫鸣。老张掐灭了手中的烟,又续上一根,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。 桌上摊着两沓厚厚的资料,左边是城西李老板的底牌,右边是老张自己这些年的积累。两人明里暗里斗了十几年,从路边摊一路拼到如今各自坐拥数家连锁酒楼的地步。老张的手指无意...
老陈在巷子口开了三十年修车铺,临老却迷上了“鉴宝”。手机屏幕上那些翻几百倍的漏,挠得他心里发痒。他总觉得,自己这双摸了大半辈子机油的手,也该时来运转,摸点值钱的真东西了。 那天收摊,他绕到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地摊前,鬼使神差地停在一个卖旧货的摊子前。摊主是...
那天整理旧物,我从箱底翻出一本硬皮笔记本。深蓝色的封面已经磨损泛白,内页的纸张也微微发黄。翻开第一页,上面是爷爷工整的字迹:“合作无界,创新无疆——1985年于深圳。”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那是爷爷退休前参与的最后一个大项目,他总爱在夏夜的院子里,摇着蒲扇...
小城里的人都说,林老师家的日子过得“不丰不俭”,刚刚好。 这话不假。林老师是中学语文教师,妻子文娟在图书馆工作,两人收入不算高,但也绝不窘迫。他们家住在学校分配的旧单元楼里,三室一厅,阳台上总养着几盆绿萝和茉莉,郁郁葱葱。家具是旧的,但擦得干净亮堂;饭菜...
记得我念中学那会儿,班上有个教语文的陈老师,约莫五十来岁,总爱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。他讲课慢条斯理,却有个怪脾气——从不轻易回答学生的问题。你若问他“这个词什么意思”,他必反问:“查过字典没有?”你若说“这段看不懂”,他便笑:“再看三遍。” 班里最坐不...
我们村东头的老李头,种了一辈子的梨。 别家果农见了市场红火,便拼命施肥浇水,恨不得果子一夜之间长成拳头大,好抢早市卖个高价。结出的梨子,确实又大又光滑,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。可村里老辈人尝过,都偷偷摇头,说那梨子入口是一包寡淡的水,嚼着像棉絮,全无我们本地...
我老家有个老倔头,姓林,脾气比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榆树还硬。村里人都说,他这辈子就是块“不伏烧埋”的硬骨头。 啥叫“不伏烧埋”?旧时候,官府判了案,给几两银子让苦主家去收尸烧埋,这事儿就算了了。肯伏烧埋,就是认了这结果,不再闹。而不伏烧埋,就是梗着脖子,死活...
行吧,那就说说我刚到成都那阵子的事儿,现在想起来,胃里还条件反射似的冒酸水儿。 我不是北方人嘛,打小就没离开过家。记忆里的夏天是干热干热的,树荫下一站就有风,吃食也简单,一碗过水的炸酱面,面码儿得足足的,黄瓜丝儿、豆芽、青豆一样不能少,捧着海碗蹲院里呼噜...
老张盯着手机屏幕,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方已经整整七分钟。对话框里那行“王总,项目报价单有些细节需要调整,您看明天方便通个电话吗?”像根鱼刺卡在喉咙——咽不下去,也吐不出来。 这事得从上周说起。他亲手做的报价单被部门经理悄悄改动了两个关键数据,美其名曰“增加竞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