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张是我们小区出了名的“理论家”。当然,这个名头是他自封的。退休前在厂里做宣传干事的他,最擅长的就是从报纸缝里和互联网角落扒拉出些稀奇古怪的说法,再配上自己的一套逻辑,讲得唾沫横飞。 那天傍晚,小区槐树下照例围了一圈人。老张端着紫砂壶,清清嗓子,抛出他最...
那天整理旧书箱,我翻出了一本泛黄的《追风筝的人》。书页间夹着张照片,背面是李伟歪歪扭扭的字迹:“2005年夏,阿山终于学会骑车了!”照片里,我们三个少年勾肩搭背笑得灿烂,背景是镇东头那棵老槐树。 我盯着照片愣了神。阿山根本不会骑车——至少昨天同学会上,他...
我们两家的仇,从爷爷那辈就结下了。说是为了一口井的归属,闹出了人命。自那以后,李家坳的东西两头,我们两家老死不相往来,彼此的名字都成了家里的禁忌,提起来是要挨巴掌的。 这种恨,是刻在骨头里的。我打小就知道,村东头的林耀宗家,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。小时候和...
老陈是我们单位出了名的严肃派。他那张脸,仿佛天生就与笑容绝缘,嘴角永远保持着向下的弧度,像是被两枚无形的秤砣坠着。办公桌永远一尘不染,文件按编号排列得能逼死强迫症,汇报工作必须用他指定的模板,差一个标点符号都会被退回重写。 单位里年轻人私下都叫他“人形规...
行,那咱们就聊聊老陈的事儿。 老陈在我们这片儿,是个特别的存在。你说他是个老手艺人吧,他店里那台苹果电脑屏幕亮起来能晃人眼;你说他是个弄潮的现代设计师吧,他又总对着些破旧的榫卯结构一琢磨就是半天,手上总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松木和桐油味儿。 他的工作室开在...
那天晚上雨下得特别大,路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碎成一片一片的。陈默把卫衣帽子往下拉了拉,加快脚步钻进窄巷。他刚从城南的修车厂下班,满身机油味混着雨水的潮气,黏腻得让人心烦。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。他掏出来一看,是刘三。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像一根针,轻...
说起来你可能不信,我二舅姥爷家楼下看自行车棚的老王,是我这辈子见过最“厉害”的人。 当然,这里的“厉害”,得打上引号。他没富过,也没穷到揭不开锅,就是那种你每天路过都会看见,但绝不会特意扭头瞅第二眼的人。他的棚子缩在几栋旧居民楼之间,冬天灌风,夏天漏雨,...
好的,请看故事: --- 我有个朋友叫陈浩,以前住我隔壁楼。他是个收藏癖,不过不收古董字画,专收那种老旧的、带着强烈“人味儿”的东西。别人搬家丢弃的相册、日记本、废旧录像带,都是他的宝贝。他说每件旧物里都锁着一个灵魂,他要当那个解锁的人。 上个月,他...
老周在书房里擦他那副玳瑁眼镜的时候,女儿推门进来了。她穿着宽松的亚麻长衫,手腕上缠着几圈檀木珠子。 “爸,下个月我去西藏。” 眼镜布停在镜片上。老周从老花镜的上缘看她,像审视一个出错的标点符号。“出版社的工作呢?” “辞了。”女儿声音轻,但每个字都像...
老陈这个人,在办公室里像个影子。 你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。 晨会时,他永远缩在角落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的杯壁。领导慷慨激昂地问“大家有什么意见?”,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自动跳过他那片区域,仿佛那里是真空。 他不是没本事。相反,老陈是部门里技术最过硬的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