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市立医院总有一种独特的寂静,不是安宁,而是被消毒水气味包裹着的、悬而未决的压抑。尤其是三楼的儿科住院区,过了晚上十点,连哭声都仿佛被什么吞没了,只剩下走廊尽头的脚步声,一下,又一下,敲在人心尖上。 我是新来的实习护士小杨,带我的是科室里资历最老的刘...
我们医院的老蒸馏水器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产物,不锈钢外壳上布满了划痕,出水口下方的白瓷槽被岁月浸染出细密的黄褐色纹路。它一直安安分分地工作,咕噜咕噜地沸腾、冷凝,流出最纯净的蒸馏水,直到那个反常的梅雨季。 潮湿是那年的主角,空气能拧出水,墙壁都在流泪。最先...
我们医院的制冰机是老型号了,轰隆隆的声音日夜不停,像有个老头在走廊尽头咳嗽。谁也没在意过它,直到上周三。 那天晚上我值大夜,两点刚查完房,渴得嗓子冒烟,拎着杯子就去接冰。灯管嗡嗡闪了两下,制冰机发出比平时更沉闷的咕噜声,然后,第一块冰“咔哒”一声掉进不锈...
哎,你说这事儿邪乎不?就上周二,我表弟小陈,他们医院那栋老外科楼搞装修,他是后勤的,被派去盯夜班。凌晨两点多,他给我打电话,声音都发颤,说哥,我好像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。 我起初还笑他,说你们医院嘛,生老病死的地方,有点啥传闻不稀奇。但他接下来说的,让我后...
医院的长廊总是泛着一股消毒水也压不住的陈旧气味,尤其是深夜的急诊外科,白炽灯管嗡嗡作响,光线冷得让人发毛。老陈推着那台老掉牙的吸引器往三号清创室走,轮子吱呀呀地响,像谁在暗处磨牙。他在这家医院当了十五年护工,闭着眼都能摸到每个角落。 “小刘大夫,设备来了...
说真的,在医院待久了,谁都能攒一肚子稀奇古怪的传闻。我们科室最老的护士张姐,总说医院的夜班啊,前半宿是给人上的,后半宿是给“别的”东西上的。尤其我们那台老旧的洗胃机,更是邪门儿得很。 那机器有些年头了,外壳是那种老掉牙的淡绿色,漆面都有些剥落,推起来轮子...
我醒来时喉咙里插着管子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机器沉闷的嘶嘶声。视野模糊,只有天花板上那盏惨白的灯刺着眼睛。重症监护室,我在这儿已经三天了,肺炎引发的急性呼吸衰竭差点要了我的命。呼吸机成了我暂时的肺,但我从未习惯那种被强制灌入空气的感觉。 护士们来来去去,脚...
麻醉机的潮气量异常 夜班总是格外漫长,尤其是ICU的夜班。凌晨三点,整个病区安静得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。我正低头记录着7床的生命体征,突然听到2床的麻醉机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异响。 “又来了。”旁边的老护士张姐皱了皱眉,“小李,你去看看2床的麻醉机是不是...
好的,您请看这个: *** 夜里十一点,心内科监护区的灯光调得很暗,只剩下护士站和每张病床床头那一小块惨白的光晕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衰败气味,只有各种监护仪器规律或偶尔不规律的“嘀嗒”声在证明着时间的流逝。 我躺在三号床上,手臂被无创...
(一) 凌晨三点的心内科监护室,连呼吸声都带着倦意。我正对着护士站的电脑核对医嘱,头顶的灯管突然微弱地闪烁了两下。 “又电压不稳了。”小赵嘟囔着,头也没抬地继续写护理记录。 我揉揉酸胀的脖颈,习惯性瞥向中央监护大屏。八床,七十三岁的陈老先生,生命体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