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真的,我以前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奇迹。日子嘛,无非是地铁、打卡、外卖,还有窗外那片永远灰蒙蒙的天。直到那个午后,我在老城区一条快要被遗忘的巷子尽头,撞见了那家没有招牌的小店。 店门是褪色的旧木门,虚掩着,像是某个故事的入口。我鬼使神差地推门进去,一阵清...
我表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,就是对她儿子小宇无底线的溺爱。 小宇是家里三代单传的男孩,从小就是全家的宝。表姐和姐夫更是把“儿子要富养”贯彻到了极致。别家孩子眼巴巴看着的玩具,小宇只要手指一点,下一秒就到他手里;别家孩子因为调皮捣蛋被训斥,小宇同样的事,得到的...
我认识老陈的时候,他已经在厂里干了快三十年。那是个老牌纺织厂,从建国初期就立在那儿,机器轰鸣声里藏着几代人的生计。老陈是技术科出身,后来当了分管生产的副厂长,手指缝里都带着棉纱的味道,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机器运转是否正常。 2018年夏天,新来的总经理姓赵,...
那场溃败来得太快,快到像一场毫无预兆的龙卷风,把一切连根拔起,又瞬间呼啸着远去,只留下一地狼藉和一群目瞪口呆的人。 李维的公司“新维度”拿到第二轮融资的那个晚上,我们还在城南那家小酒吧里狂欢。香槟泡沫溅得到处都是,李维站在桌子上,挥舞着手臂,描绘着他的商...
这事儿说起来得有十来年了。那会儿我还在西北一个小镇上瞎转悠,收集些民间老话儿、旧手艺。有天晌午,太阳毒得能把人晒脱皮,我躲在村头一棵老槐树下歇凉,碰见了赵老爷子。 老爷子当时怕有七十多了,精瘦,穿个洗得发白的老汗衫,正拿着个破鼓,翻来覆去地瞧。那鼓是真破...
硝烟尚未散尽,焦土的气息混杂着血腥味,沉重地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胸口。李啸天将军站在残破的辕门之下,铠甲布满刀痕,往日锐利的眼眸此刻空洞地望着西方——那里是他一败涂地的战场。他的三万精锐,他半生戎马积累的威名,连同朝廷的期望,尽数埋葬在了黑风谷的泥泞之中。...
窗台上的那盆柳叶吊兰又掉了几片叶子。李明娟伸出枯瘦的手指,轻轻捻起一片半黄不绿的残叶,对着昏黄的灯光看了好久。叶脉还清晰,只是边缘已经卷曲发黑,像被火燎过似的。 这盆吊兰是女儿上大学那年买回来的,说是能净化空气。如今女儿在深圳成了家,三年没回来了。丈夫老...
那天晚上路过城南旧街,正巧碰见张家的喜宴。大红的灯笼从街头挂到街尾,可奇怪的是,除了几个帮忙的邻居,几乎没什么宾客。喇叭唢呐吹得震天响,却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。 我正纳闷,被隔壁李婶一把拽到旁边。“别凑太近,”她压低声音,“这家人做事不讲究,闺女...
那年的省设计大赛,圈里人都说冠军已经提前写上了林朗的名字。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。 决赛前夜的模型室,只剩下他头顶那盏孤零零的灯还亮着。空气里弥漫着模型胶水和切割木板后残留的淡苦味。他的“城市之光”生态建筑群模型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每一个比例,每一处结构...
老话说得好,史书都是胜利者写的,那败者呢?败者就只能流落在那些街头巷尾、茶楼酒肆的闲谈里,成了稗官野史。 我打小就爱听这些“不正经”的故事。爷爷摇着蒲扇,在夏夜的院子里讲起前朝秘闻、乡野怪谈,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。那些被正史轻轻抹去的人和事,在他的叙述里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