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是我们车间里的老师傅,干了近三十年的设备维护。厂里新进的自动化流水线,大家都觉得精密,坏了只能等厂家派人修,唯独老周不信这个邪。 他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:每天开工前,必须用他那本边角磨得发白的牛皮笔记本,将整条线的巡检要点亲手记一遍,一字不落。年轻人笑...
不正之风的纠正之路,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。它更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,时而平静,时而汹涌,却始终朝着一个更清朗的方向流淌。 我所居住的小区,曾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:谁家想要装修,就得给物业的刘主管塞个红包,不然就别想顺利开工。大家都说这是“规矩”,虽心里憋屈,却...
《不栉进士的才女传奇》 我曾在江南水乡的旧书摊上,翻到一本泛黄的《闺秀诗话》。书页间夹着一枚干枯的木芙蓉,仿佛藏着一个被时光掩埋的秘密。那里记载着一位被称作"不栉进士"的奇女子——清代女诗人王筠。这个词真妙啊,"不栉"即不梳头,意指不事妆饰的女子竟有进士...
老周在城南开了间茶馆,说是茶馆,其实更像个小型的消息集散地。各色人等都爱来这儿坐坐,点一壶最便宜的茉莉高末,就能唠上大半天。 街坊们最爱争论东头李家儿子和西头张家闺女的那点事儿。李家儿子开了家公司,风光得很;张家闺女考上了公务员,安稳体面。两派人马常在老...
我认识阿哲的第七年,才发觉他的语言里藏着一片永不消散的雾。 比方说,你问他:“周末聚餐,来吗?” 他会沉吟两秒,然后微笑着:“嗯……再看,最近事情有点多,但应该问题不大。” 你若是追问:“所以是来还是不来?” 他就拍拍你的肩,语气温和却不容推进:“快了...
老陈的修车铺子在这条街上开了快三十年,锈迹斑斑的招牌和满地油污的水泥地,几乎成了街景的一部分。街坊们都信他,就像信自家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一样扎实。谁家车子出了问题,无论大小,老陈总能“对症下药”,用他那双沾满洗不净油污的大手,三下五除二就让车重新跑起来。...
我有个朋友叫林默,前阵子聚会时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了。以前他总是眉头紧锁,聊起工作就叹气,现在却眼神发亮,说话也带着笃定的节奏。我打趣他是不是中了彩票,他却摇头说:“不是钱的问题,是认知彻底刷新了。” 三年前,林默和大学同学赵峰同时开始做自媒体。两人都是影...
小城长大的林薇,头一次觉得图书馆的空调冷得有点刺骨。她手指划过书架上一排烫金书脊,最终停在一本暗绿色封皮的老书上——《地方民俗志异》。书页脆黄,散发着樟木和旧纸张混合的、被称为“时间”的气味。 她为写一篇关于故乡“送夏”习俗的博文而来。这习俗如今只剩个模...
我总记得那个夏天,小区楼下新搬来了一户人家。男人姓林,是个沉默的工程师,他的妻子早逝,独自带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,叫小哲。小哲有自闭倾向,不常与人眼神交流,偶尔会站在楼道角落一个人旋转,或是发出旁人不太理解的音节。 起初,邻居们的态度是谨慎而疏离的。电梯里...
那天整理父亲遗物时,我从他枕下摸出一本边角磨损的硬面抄。翻开第一页,赫然是我十岁那年用红笔写的歪斜大字:“我恨爸爸”。 回忆像锈蚀的闸门轰然洞开。 八岁那年母亲病逝后,父亲总在深夜对着她的照片喃喃自语,随后便是砸酒瓶的声音。我蜷缩在被窝里,听着那些破碎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