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蹲在厂门口的石墩子上,指间的烟卷烧到了尽头,差点烫着手。他眯着眼,望着仓库里那批新到的“抢手货”,心里那点不对劲的感觉,像水里的葫芦,越按越冒头。 这批电子元件,是采购部小周拍着胸脯弄来的,价格比市面上低了足足两成。小周为此得了表扬,走路都带风,逢人...
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南坡,有一个被称为“雷龙之国”的地方。这里没有高楼林立的金融中心,也没有彻夜不息的霓虹灯光,取而代之的是经幡飘动的寺庙、绿意层叠的梯田和人们脸上质朴的笑容。不丹,这个以“国民幸福指数”取代GDP衡量发展的国度,像是现代文明洪流中一座倔强而宁...
昨夜整理旧书,偶然从一本《庄子》里滑出一张照片。照片边角已微微泛黄,那上面是外婆家后院的那棵老梅树,枝干虬曲,未经修剪,却在冬日的萧瑟里开得恣意盎然。我捏着照片,怔忡了好一会儿,思绪倏地被拉回那个总弥漫着淡淡梅花清香的童年院落。 外婆是极爱那棵老梅的,但...
行啊,这活儿我熟。干我们这行久了就明白,有些故事就像老房子角落里的霉斑,你不去戳它,它看着也就是块污渍,但你真要上手一抠,嘿,底下的烂泥能喷你一脸。今儿要说的,就是“不毒不发”这么个理儿。说白了,有些脓包,不挤干净了,它永远好不了,危机也一样,憋着只会更糟...
那会儿我刚进公司没多久,年轻气盛,总觉得前辈们做事太保守,什么都得反复掂量。我们部门负责策划线下体验活动,有一次接了个挺大的文创市集项目,从场地布置到商户对接,时间满打满算就三周。负责带我的林姐眉头皱得紧,翻着日历直说悬,提议把招商环节外包一部分出去,分摊...
老周是我们单位新来的部门负责人。他来的那天,天气闷热,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空调冷气和某种不安的躁动。大家都听说了,前任经理就是因为对团队太“软”,业绩上不去才被调离的。所以每个人心里都揣测,这位新来的“周头儿”,必定是个雷厉风行、不苟言笑的狠角色,指不...
老陈头在我们厂干了四十年,大家都叫他“不二之老”。这外号听着像调侃,其实背后是实打实的敬重——他认准的事,九头牛都拉不回,一辈子就守着一个理:答应了,就得做到。 他守的是厂里那台比我年纪还大的老机床。 那机床早该淘汰了,厂子从国企改制到民营,新设备换了...
我有个毛病,就是总在同一个地方反复犯错。我妈以前老说我:“不长记性。”我自己也纳闷,为啥别人吃一堑长一智,我吃一堑,还能再吃好几堑。 就说学车那会儿吧,倒车入库,左边后视镜老是压线。教练吼了三次,我还是老样子。第四次,他气得拍车门:“你是觉得这线画得不明...
老木匠的院子里有棵歪脖子树,是所有木材里最不起眼的。徒弟们来来去去,目光都落在那些挺拔顺直的木料上,没人多看它一眼。它歪斜的枝干、盘错的根节,怎么看都难成大气。 老师傅却日日从它跟前过,偶尔拍拍树干,像问候一位老友。 几年后,徒弟们各自学成离去,开了自...
昨天路过老街那家旧书店,老板老陈突然叫住我:“小张,有本册子你肯定喜欢。”他从柜台底下摸出个牛皮纸包,我心想八成又是他淘来的滞销货。 纸包拆开,竟是本上世纪七十年代的《地方戏曲手抄本》,页面泛黄却保存完好。老陈压低声音:“这玩意在库房吃灰三十年,昨天整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