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雨声渐渐密集起来,打在老旧的铁皮屋檐上,发出嗒、嗒、嗒的轻响。林舟坐在书桌前,手里捏着一封刚拆开的信,信纸微微泛黄,字迹是熟悉的娟秀——是母亲的字。 这封信在路上走了整整七天,从南方的那个小城辗转而来。母亲在信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,说后院那棵老桂花...
秦岭深处藏着一个叫百二关河的老地方,老一辈人总说那里“险过鬼门关”。我去年秋天跟着当地老猎人张爷,总算亲眼见到了这片传说中的险峻之地。 我们天没亮就出发,沿着几乎被杂草吞没的小路往上爬。张爷七十多了,走起山路却比我这个常爬山的还利索。他边走边拿柴刀砍掉拦...
百二河山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,这话真不是白说的。 那年秋天,我跟几位老友驱车穿过蜿蜒的山道,站在老龙脊上俯瞰整个河谷。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,生疼,但眼前景象却让人忘了疼——两条大河如银蟒般纠缠着切开山脉,拥抱着中间那片肥沃的冲积平原。东侧石壁陡如刀削...
好的,请看正文: 我爷爷的书房里,一直挂着一幅他亲手所写的字,苍劲有力地写着四个大字——**百二金瓯**。小时候不懂,只觉得这词念起来拗口,字形又复杂,远不如窗外伙伴们的嬉闹声有吸引力。 后来缠着爷爷问,他才放下手中的紫砂壶,笑眯眯地把我拉到身边。“囡...
我时常觉得,山河是有记忆的。那些层叠的峰峦、蜿蜒的河道,不止是地质的偶然,更像是时间的书页,一页一页,写满了故事。这次我走的,是那被唤作“百二山河”的一段路——这名字听起来就有一股苍茫之气,仿佛一百二十里路,每一步都踏在历史的脉搏上。 从老镇入口出发,石...
老张头的修表铺子藏在老街最不起眼的拐角,门脸小得几乎要被两旁的花哨招牌吞掉。可但凡进去过的人,都忘不了那景象——满墙挂着各式各样的老钟表,滴滴答答的声响交织成一片奇异的和弦,而他就坐在那片时间的河流中央,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放大镜,纹丝不动,像一尊入了定的...
废墟之上,晨雾还未散尽,陈默踩着碎石瓦砾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。这是他出生的地方,那个曾在记忆里炊烟袅袅、邻里笑声不断的江南小镇,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和风中呜咽的焦糊味。战争结束了,但它带走的,似乎比留下的多得多。 镇东头的老槐树竟还倔强地活着,一半焦黑,一半...
清晨的阳光透过老榆树的枝叶,洒在刚刚翻新的社区中心外墙上。李振华拎着一桶刚调好的环保涂料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嘴角却挂着藏不住的笑意。三个月前,这里还是一片被居民们戏称为“废品回收站”的闲置空地,堆着破旧家具和枯枝败叶。而今天,它即将成为整个社区最具活力...
那天我路过老街时差点没认出来——青石板路泛着光,两旁店铺挂起了簇新的幌子,就连墙角那棵枯了半边的老槐树都抽了新枝。卖糖画的张大爷手腕一翻,金黄的糖浆就落成振翅的凤凰,惹得举着棉花糖的孩子们哇哇惊叹。 “哟,作家又来采风啦?”茶馆李老板撩开蒸腾的水雾,硬塞...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陇西的黄土地上时,李振华已经站在了新校舍的工地上。他眯着眼,望向那片从废墟中拔地而起的建筑群,心里涌动的不仅是自豪,更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感念。谁能想到,半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被地震撕裂的废墟,残垣断壁,满目疮痍。 那场灾难来得太突然。李振华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