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三加班到十点半，地铁出来的时候我脑袋都快耷拉到胸口了。本来想走平时绕的大路，结果想起朋友说老巷子里有个出口能快十分钟，就咬咬牙拐了进去。
老巷子比我想的暗，只有尽头一盏路灯亮着，中间几盏都坏了，墙皮掉得一块一块的，露出里面的红砖。走了没两步，闻到一股怪味——不是垃圾桶的馊味，是那种有点腥的腐烂味，混着潮湿的霉味，往鼻子里钻。我本来想绕开，结果脚下踢到个易拉罐，“哐当”一声在巷子里响得特别突兀，我下意识抬头一看——
就是那一眼，我差点把手里的冰美式吐出来。
角落堆着一堆撕碎的旧衣服，上面爬着密密麻麻的苍蝇，一有人动就嗡的一声飞起来，又密密麻麻落回去，像一层黑绒。旁边是个破沙发，海绵都露出来了，上面沾着黑褐色的污渍，像干了的泥，又像别的什么，看得人心里发毛。更吓人的是墙：用红漆写了好几个歪歪扭扭的字，我没敢仔细看；旁边贴了一张被撕成两半的海报，上面的人像脸被涂得乱七八糟——眼睛是两个黑洞，嘴角被画成一条歪歪的线，像在笑又像在哭，在昏暗的光里晃得眼睛疼。
那一幕真的是不堪入目的视觉冲击，我眼睛都不敢多停一秒，赶紧捂住嘴转身就跑，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，直到冲出巷子口，看到大街上的霓虹灯才敢大口喘气。手里的冰美式洒了一半，杯子捏得变形，手心全是汗。
回家之后我赶紧洗了脸，用洗手液搓了三遍手，但是脑子里还是那画面——苍蝇的嗡声、红漆的刺眼、海报上扭曲的脸，像粘在脑子里一样挥不去。晚上睡觉还做了噩梦，梦到那些苍蝇爬在我胳膊上，我怎么甩都甩不掉。
现在我再也不敢走那条老巷了，每次路过巷口都绕得远远的。那种不堪入目的视觉冲击，真的能让人好几天缓不过来，连看到红漆都有点犯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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