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我在咖啡馆赶稿,邻座两位大叔的对话让我差点把吸管咬断。穿花衬衫的那个拍着桌子说:“知道吗?地球其实是平的,NASA的卫星照片全是鱼眼镜头拍的!”他那戴鸭舌帽的朋友频频点头,顺手往柠檬水里丢了三颗八角:“这叫‘地平说’,最近特火!而且我听说啊,打疫苗能让人体产生5G信号……”
我默默收起电脑逃离现场,路上却忍不住琢磨——这些荒谬言论怎么就像野草似的烧不尽吹又生?
去年老家堂叔兴冲冲打来视频,非让我把WiFi路由器裹上锡纸:“专家说了!这样防辐射还能省电!”他背后院子里赫然立着口倒扣的铁锅,据说是用来“接收宇宙能量”的。我点开他发来的养生链接,首页弹出血红大字:《震惊!用微波炉加热口罩可杀毒!》,配图是冒着黑烟的口罩残骸。

最绝的是我们部门经理老周。上周例会他突然打断PPT汇报,神秘兮兮压低声音:“各位知道为什么现在年轻人总喊累吗?因为地球自转加速了!”说着还真掏出个磁悬浮地球仪,“我家邻居的二舅的战友在航天局工作,内部消息!以后每天要少睡两小时!”全会议室的人盯着那个嗡嗡旋转的摆件,投影仪上的季度报表还在默默闪烁着赤字。
这些荒诞故事表面看着可笑,细想竟带着几分悲凉。就像街角总有人围观的“量子波动速读班”,家长交着智商税还满眼憧憬。或许我们嘲笑的从来不是荒谬本身,而是人类永远渴望用最简单的答案解释复杂世界的执念。

临走时瞥见咖啡馆大叔的平板还亮着,搜索栏明晃晃挂着:“如何用香蕉皮给手机充电?”——得,明天准能刷到新的都市传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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