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吧,既然你点名要听医院里那些邪乎事儿,那我就给你唠一个。这事儿是前阵子我一个在泌尿科实习的小学妹,叫小雅,半夜打电话带着哭音跟我说的,绝对新鲜热乎。

他们医院那栋老住院部,有些年头了,泌尿科就在三楼。老楼的设备吧,怎么说呢,有些东西真是“老当益壮”,比如那台据说比小雅年纪还大上一轮的膀胱镜。那玩意儿现在基本就是个摆设,有新式电子镜谁还用它啊,又笨重,金属管身都磨得有些发暗了,就搁在处置室最里面的角落里,盖着块积灰的白布。

但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——别动它,更别想着把它当备用设备拿去消毒用。为啥?老护士们私下说,那镜子“认主”,以前专属于一位姓秦的老大夫。秦大夫技术没得说,就是人特别倔,脾气古怪,后来出了场不大不小的医疗事故,人没了。可都说他魂儿舍不得,还时不时回来摸摸他这套老伙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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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雅她们这些实习生听了也就一笑而过,谁信这个啊。

那天晚上轮到小雅值夜班。后半夜,护士站突然接到一间病房呼叫,有个术后老大爷尿潴留,憋得脸发青,必须立刻导尿。可偏偏巧了,常用的几套一次性导尿包白天用完了,新补充的还在库房明天才送上来。

值班的张医生皱着眉:“这不行,等不了,得想办法先缓解症状。”他眼神瞟向了处置室角落,“啧,要不……先用那老镜子看看?简单冲洗缓解一下也行,总比干等着强。”

小雅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,但看老师发话了,也只能硬着头皮上。她走过去,掀开那块布,灰尘在惨白的灯光下乱飞。那冰冷的金属手柄摸着就一股子寒意。

简单消毒后,他们推着设备车进了病房。老大爷已经难受得直哼哼。接上生理盐水,张医生准备操作。可就在镜子快要接入的时候,怪事来了。

那生理盐水的软管,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地、一抖一抖地喷水,根本不是平稳流淌,而是像一个人被掐住了脖子在疯狂地、间歇性地抽搐咳嗽!整个管子都在剧烈抖动,带动着设备车咔咔作响。

“怎么回事?设备故障?”张医生也懵了,试图去关阀门,可阀门明明是拧开的状态,这种抽搐式的喷水根本不合常理。

小雅吓得脸色发白,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到,那根连接镜子的金属管,它自己在极其轻微地、高频率地左右卡顿、摆动!就像……就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,正非常生气地、极其不耐烦地用手在一下下地敲击着它!

啪!啪!啪!

没有声音,但那动作的节奏,分明传递着一种暴躁的情绪。

病房里的灯光就在这时,猛地闪烁了几下,明灭间,小雅似乎瞥见镜身光洁的金属表面上,模糊地反射出一个瘦高的、穿着白大褂的人影轮廓,绝对不属于病房里的任何一个!

“呃啊——!”床上的老大爷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怪叫,不是痛苦的呻吟,而是极度的恐惧,眼睛瞪得溜圆,死死盯着那抖动的镜子。

“关了!快关了它!”张医生也毛了,手忙脚乱地去拔电源。

就在电源线被扯掉的一瞬间,所有异状戛然而止。管子不再抽搐喷水,金属管也静止了。病房里死一样的寂静,只剩下老大爷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呼呼的风声。

后来怎么处理的?听说是护士长匆匆赶来,默不作声地亲自把那套老镜子推回角落,重新盖好布,还低声念叨了几句什么。又临时找了别的方法给老大爷解决了问题。

自那以后,再没人敢去打那台老膀胱镜的主意。小雅说,她每次夜班经过那处置室,都感觉角落里那块白布下面,盖着的不是一台冰冷器械,而是一个沉睡的、有着极强怨念和领地意识的——魂灵。

它还在那里,卡顿着它最后的执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