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呼吸监护病房,只有监护仪规律的“滴滴”声和空调送风的低鸣。护士小夏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目光扫过时钟——凌晨两点,困意像潮水般涌来。病房里,3床的张大爷戴着无创呼吸机,胸廓随机器送气缓缓起伏,血氧95%、心率78,一切看似平稳。

突然,“嘀——嘀——嘀——”!3床的监护仪发出尖锐的窒息报警,声音比心率报警急促刺耳,像针瞬间刺破宁静。小夏几乎从椅子上弹起,抓起手电筒和记录板,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病房。
“张大爷!张大爷!”她俯身查看,只见老人脸色瞬间青紫,呼吸机面罩滑到下巴,透明管道里堵着痰液。“面罩移位!痰液堵管了!”她按下呼叫铃,扶面罩的手止不住发凉——张大爷呼吸急促微弱,胸廓起伏越来越小,血氧从95暴跌至76,心率飙到120!
“李医生!3床窒息报警!快!”小夏对着对讲机大喊,同时够向吸痰装置。几乎同时,李医生和两名护士推着治疗车冲来。“血氧75,心率120,面罩移位、痰液堵气道!”小夏语速飞快,双手已拆开吸痰管。
李医生扶住老人头部:“小夏,吸痰!我固定体位!”他的声音沉稳如锚。小夏深吸一口气,将吸痰管轻柔插入咽喉,开启负压吸引。“嘶嘶”声中,淡黄色痰液被吸出,张大爷眉头皱了一下,胸廓终于有了明显起伏。
“血氧回升了!82……88……93!”旁边的护士盯着监护仪,语气带了欣喜。小夏继续吸痰,直到痰液清理干净,又调整面罩固定带。老人脸色从青紫变回红润,呼吸平稳下来,监护仪的尖鸣终于停止,只剩柔和的“滴滴”声。
小夏擦了擦额角的汗,后背的白大褂已被冷汗浸湿。她看向门口,张大爷的儿子正背靠着墙,双手撑膝大口喘气,眼眶通红——刚才报警响起时,他几乎要冲进病房。小夏走过去:“先生,您父亲暂时没事了,痰液堵了气道,我们处理好了。”
男人嘴唇颤抖,只挤出沙哑的“谢谢”,手还在抖,却努力笑了笑。
病房灯光依旧明亮,监护仪的声音重归柔和。小夏端起凉透的水杯,喝了一口。她知道,这样的夜晚、这样的报警,在呼吸监护病房从未缺席。每一次窒息报警的尖鸣,都是与死神的赛跑,而她们,就是奋力把生命拉回轨道的人。
窗外天空泛起鱼肚白,新的一天即将开始,守护生命的战斗,仍在继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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