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夏盯着培养箱里蜷缩成一团的豚鼠，后颈的寒毛竖了起来。这是这周第三只“自主停跳”的实验动物了——心脏监视器显示心率突然归零，解剖时却找不到任何病理性损伤，就像它们主动关掉了生命开关。
市立医院药理实验室的白墙泛着冷光，通风系统的嗡鸣里混着离心机的转动声。林夏负责的心血管药物实验，用豚鼠测试新药对心率的影响。可从周一清晨开始，怪事接连发生：第一只豚鼠在注射安慰剂后两小时，突然僵直在饲养笼里；第二只更蹊跷，凌晨三点监控拍到它慢悠悠爬出笼，在过道中央倒下，监控画面还闪过几帧雪花；现在第三只，明明待在恒温培养箱里，却像被抽走生机般瘫成一团。
“林博士，监控录像……”实习生小周抱着平板闯进来，指尖发抖。录像里，培养箱的玻璃突然泛起涟漪，像被无形的手擦过，紧接着豚鼠的身体开始抽搐，心率曲线笔直坠落。林夏攥紧实验服下摆，余光扫到墙角通风管道的格栅，那里沾着几根银灰色绒毛——豚鼠是棕白相间的，哪来的银毛？
当晚她偷偷留在实验室，给剩下的五只豚鼠装了微型心率记录仪。凌晨两点，通风口传来细碎的“簌簌”声，像有东西在管道里爬行。林夏屏住呼吸，看着监测屏上某只豚鼠的心率开始波动，从180骤降到30，又猛地归零。她冲过去打开饲养箱，豚鼠的瞳孔已经扩散，身体还带着余温，可笼子里除了木屑和食盆，什么都没动过。
“试剂批次查过吗？”科室主任陈教授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后的目光却躲躲闪闪，“会不会是……应激反应？”林夏摇头，她核对过试剂编号，甚至把同批次试剂送去第三方检测，结果一切正常。更诡异的是，通风系统检修报告显示管道内壁有不明生物活动痕迹，可维修组拆了半条管道，只找到几团黏糊糊的不明黏液。
第七天，最后一只豚鼠也死了。林夏蹲在空饲养笼前，突然发现笼底木屑里嵌着个极小的金属薄片，边缘泛着幽蓝冷光。她偷偷送去材料科检测，得到的结果让她脊骨发寒：这是某种定向电磁装置的残片，能精准干扰生物心脏电信号。
深夜，实验室的灯突然全灭。林夏摸黑摸到应急灯，转身时撞见陈教授的背影——他正往通风管道里塞什么东西，听到响动猛地转身，眼镜反光里藏着说不清的情绪。“小林，别查了。”陈教授的声音发颤，“有些事……不该被掀开。”
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，林夏攥着金属残片，听着通风系统重新启动的嗡鸣。那些豚鼠的“自杀”，到底是实验室藏着见不得光的秘密，还是有双无形的手，正在暗处摆弄生命的开关？她不知道，但指尖的金属片泛着冷意，像在提醒：这场死亡游戏，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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