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地下室的潮湿秘密

初遇地下室的潮气

我是新来的实习护士,第一天跟着带教老师熟悉科室,最后一站是负一层的地下室。推开铁门时,一股混着铁锈味的湿意猛地扑过来,地面像蒙了层黑亮的绸子,每走一步,鞋底都和地面发生黏糊糊的拉扯。带教老师说这里存旧病历和器械,年久失修,潮气总散不掉。

我蹲下去碰了碰地面,指尖立刻沾上沁人的凉。水痕不是均匀铺开的,倒像有人刻意泼洒过,在墙角积成小小的水洼。正发呆时,走廊尽头传来拖沓的脚步声,回头看见个穿深蓝工作服的老人,胸前工牌写着“后勤 老周”。

老护工嘴里的过往

老周瞥了眼我发颤的指尖,咧嘴笑:“姑娘别碰,这潮气渗骨头。”他说自己在医院干了三十年,地下室的潮就没断过。早年医院扩建前,这里是停尸房后间,有回暴雨夜,一具无人认领的遗体临时放这儿,家属第二天来认,却发现遗体旁地面洇出暗红水痕,跟血似的。从那以后,每逢阴雨天,地下室地面就莫名潮湿,水痕还总变花样。

我听得后背发紧,老周却又补了句:“后来才知道,那具遗体是位老护士,生前最疼惜病人,总把值班室拖得干干净净。或许是执念?这地面的潮,倒像她没做完的活儿。”

水迹里藏着的温度

之后我常来地下室整理旧物,发现潮湿也有规律:晴天时地面只微微发潮,像蒙了层薄雾;雨天则水痕蜿蜒,有时会绕着某个旧病床轮廓走。有回翻到一本泛黄的护理日记,页脚写着“今日给3床换完药,拖了三次地还是潮,病人说暖,我也暖”——是老周说的那位护士的字迹。

再遇老周时,我指给他看日记,他眼角皱成褶子:“她叫李素芳,当年我还是护工学徒,看她冒雨去给流浪汉病人送粥,回来浑身湿透,却笑着擦地板。现在这潮气,倒像是她留在人间的温度。”

如今我再走在地下室,看地面的潮湿水痕,不再觉得阴森,反倒像有双温柔的手,把年月里的善意一遍遍擦拭。那些深浅不一的水迹,成了医院最沉默的故事讲述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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