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便利店的“糖荒”:一场现代版“洛阳纸贵”的小风波

早上七点,我揉着眼睛冲下楼买早餐,便利店的玻璃柜里居然没了往常堆得满满的手工水果糖——就是那种用透明玻璃纸包着,糖纸边缘卷着细毛,咬开后能尝到橘子、苹果清苦味的老式糖。

“张叔,糖卖完了?”我扒着柜台问。老板张叔正蹲在地上翻纸箱,围裙上沾着黏糊糊的糖稀,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都带着笑:“丫头,你算赶巧,最后三颗刚被隔壁小区的阿姨买走。这两天邪了门,从早到晚有人来买糖,我昨天熬了三锅,凌晨一点才收摊,今天早上六点开门,半小时就卖空了。”

我盯着空柜子里残留的几张糖纸,忽然想起昨天刷某音时刷到的视频:一个扎马尾的姑娘举着颗橘子糖对着镜头笑,说“这家藏在老小区里的便利店,卖的糖和我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,咬开是满满的果味,不是那种齁甜的香精味”。视频底下有两千多条评论,有人说“我妈以前给我买过这种糖,现在到处都找不到”,有人问“具体地址在哪?我明天就去”,还有人晒出自己买的糖纸,说“终于找到童年的味道了”。

从“糖纸不够”到“全城找糖”

“是不是因为那个视频?”我指着手机里的视频问张叔。他凑过来看看,点头:“对,就是这姑娘!上星期她来买糖,拍了段视频,没想到火了。昨天有个小伙子从新区开车过来,说‘我妈让我买二十颗,她小时候在老家吃过’;还有个阿姨,拎着个布袋子,说要给孙子带点‘真正的糖’。我这糖纸都是从批发市场进的,昨天批发商给我打电话,说‘你要的那种玻璃纸卖完了,我得去外地调货’——你说奇不奇,以前这糖纸没人要,现在倒成了香饽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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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忽然想起课本里“洛阳纸贵”的故事:左思写了《三都赋》,大家争着抄,导致洛阳的纸都涨价了。现在倒好,因为一段视频,连糖纸都不够用了。晚上我刷朋友圈,居然看到隔壁楼的阿姨发了条状态:“今天去买张叔的手工糖,没买到,有没有人转让?”底下有好几个回复,有人说“我早上抢到两颗,给你留一颗”,有人说“我明天早上去排队,帮你带”。

原来“纸贵”的从来不是纸

周末我又去便利店,刚好碰到张叔在教新招的徒弟熬糖。大铁锅里的糖稀冒着泡,甜香飘得满屋子都是。“叔,你这糖要涨价不?”我问。他摇摇头:“涨啥价?本来就是做给老街坊吃的,现在火了,更得保持味道。昨天有个厂家找我,说要批量生产我的糖,给我钱让我把配方卖了,我没答应——机器做的糖,哪有手工熬的有温度?”

我拿起一颗刚包好的糖,玻璃纸在阳光下闪着光,咬开后,橘子的清苦味裹着甜味在嘴里散开,像小时候奶奶接我放学时,从口袋里掏出的那颗糖。张叔擦了擦手,说:“我小时候家里穷,我妈就用麦芽熬糖给我吃,后来我学了做糖,就想让老街坊们尝尝小时候的味道。没想到现在年轻人也喜欢,其实他们买的不是糖,是回忆吧?就像以前人抄《三都赋》,抄的不是字,是对好文章的喜欢。”

那天晚上,我把糖纸夹在笔记本里,看着上面的褶皱,忽然明白:现代的“洛阳纸贵”,从来不是因为纸或者糖本身。它是某段被遗忘的回忆,忽然被某个人、某个视频唤醒,然后大家蜂拥而至,只为抓住那点藏在岁月里的温暖。就像张叔的手工糖,火的不是糖,是“小时候的味道”;就像以前的《三都赋》,火的不是纸,是“写进心里的文字”。

现在,便利店的玻璃柜里又堆满了手工糖,糖纸还是那种透明的、卷着细毛的,每天早上都有人排队买。张叔还是蹲在地上翻纸箱,围裙上沾着糖稀,笑着说:“今天的糖熬好了,丫头,来一颗?”

我接过糖,咬了一口,甜津津的,像小时候的夏天,像奶奶的手,像所有没说出口的、关于回忆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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