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槐树下的“识字课”:一个目不识丁的老太太,用三个月学会了给儿子发消息

夏天的傍晚,村口老槐树下的石凳还留着太阳的余温。张桂兰抱着三岁的小孙子豆豆,看着旁边王婶凑着手机屏幕笑出满脸褶子,忍不住凑过去问:“他婶,这是看啥呢?”王婶晃了晃手机:“我家闺女发的视频,说孙子会爬了。”张桂兰盯着那亮闪闪的屏幕,喉咙像塞了把干枣——她想起上个月儿子打电话,说“妈,你要是会用微信,我就能天天给你发豆豆的照片”,可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利索,哪敢碰那玩意儿?

铅笔头磨短了三根:从“画蛇”到“写人”

那天晚上,豆豆睡了,张桂兰翻出孙子的铅笔盒。里面有支快用完的铅笔,笔杆上还留着豆豆的牙印。她攥着铅笔,在废报纸上画“人”字——记得豆豆说过,“人”是两撇,可她画了半天,要么像个歪歪扭扭的叉,要么像条爬不动的蛇。豆豆揉着眼睛起来,看见奶奶的样子,扑过去抱住她的脖子:“奶奶,我教你!”

从那天起,老槐树下多了道“风景”。每天傍晚,张桂兰搬个小马扎坐在石凳旁,豆豆站在她腿边,手里举着识字卡片:“奶奶,这个是‘山’,像不像咱们村后的老山?”张桂兰盯着卡片上的“山”字,手指在腿上划着,嘴里念叨:“山,山,三个尖尖。”有时候风把卡片吹跑,她颠颠儿地去捡,生怕漏了一个字。

第一个学会的字是“豆”——豆豆的名字。她把“豆”字写在报纸上,写了满满一页,每一笔都像刚发芽的小苗,歪歪扭扭却带着劲儿。豆豆举着报纸跑出去,喊着:“奶奶会写我的名字啦!”村里的人围过来,笑着说:“桂兰,你这是要当‘文化人’啦?”她摸着后脑勺笑:“啥文化人,就想给儿子发个消息。”

第一条微信:“儿子,天凉了加衣服”

三个月后的清晨,张桂兰攥着手机坐在门槛上,手一直在抖。她按照豆豆教的步骤,打开微信,找到儿子的对话框,输入了“儿子,天凉了,加衣服”。这七个字,她练了整整一个星期——“儿”字的竖弯钩总写歪,“凉”字的两点水像滴眼泪,“加”字的口总写得像个圆圈。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,她觉得心跳得像打鼓,生怕发错了。

没过五分钟,儿子的视频电话打过来。屏幕里,儿子穿着工地上的蓝外套,眼睛红红的:“妈,你会发消息了?”张桂兰笑着抹眼泪,把手机举到豆豆面前:“你家豆豆教得好,我现在能认二十个字了!”豆豆蹦起来,抢过手机:“爸爸,奶奶还会发语音呢!”张桂兰接过手机,对着话筒说:“儿子,我昨天学会了‘想’字,想你了。”屏幕里,儿子的眼泪掉下来,笑着说:“妈,我也想你。”

村口的“活字典”:她成了大家的“小老师”

现在的老槐树下,张桂兰成了“红人”。王婶来找她查快递单号:“桂兰,帮我看看这个‘申通’是啥意思?”李叔拿着手机过来:“我家闺女发的‘地址’,你帮我念念?”她坐在石凳上,手指熟练地划着手机屏幕,嘴里念叨:“这个是‘快递’,那个是‘地址’,我教你们啊!”风里飘着槐花香,她的笑容比阳光还亮。

有天晚上,豆豆趴在她腿上问:“奶奶,你为啥要学认字呀?”她摸着豆豆的头,说:“奶奶想告诉你,不管多大岁数,想学啥都不晚。你看,奶奶活了六十五年,才学会写自己的名字,可这不也挺好的吗?”豆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指着天上的月亮说:“奶奶,我教你认‘月’字好不好?”她笑着说:“好呀,我的小老师。”

风从老槐树上吹过来,带着蝉鸣和远处的狗叫。张桂兰握着豆豆的手,在地上写“月”字——一笔横,一笔竖撇,一笔横折钩,一笔横。月光洒在地上,那两个字像两弯小月亮,亮得像她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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