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铸惊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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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历十五年夏,应天府 “惊雷铁匠铺” 名声大噪。掌柜雷震天锻造的兵器削铁如泥,引得各路江湖豪杰、官差衙役争相抢购。然而,每当深夜,铁匠铺内总会传出凄厉惨叫,街坊邻居只当是锻造铁器的噪音,并未在意。
直到一日,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倒在铁匠铺门口,浑身烫泡,口中喃喃念叨着 “铁水... 人血...”,未等衙役询问,便气绝身亡。应天府尹宋凛接到报案后,立刻带人前往铁匠铺调查。
踏入铁匠铺,热浪裹挟着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。巨大的熔炉中,铁水翻滚,红光映照在墙壁上,投下诡异的阴影。雷震天擦着汗迎上来,满脸堆笑:“大人,这老乞丐定是胡言乱语,小人奉公守法,怎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。” 宋凛却注意到他袖口处的褐色污渍,状似干涸的血迹。
宋凛命人仔细搜查,在铁匠铺后院发现一口隐秘的地窖。地窖内阴暗潮湿,腐臭味令人作呕。十几个麻布袋堆积如山,打开一看,里面竟是一具具焦黑的尸体,皮肤呈现出被高温灼烧的痕迹,更诡异的是,每具尸体的手腕都有切口,显然是被放干了血液。
“这些是什么人?” 宋凛厉声质问。雷震天脸色骤变,突然抓起一旁的铁锤砸向熔炉。瞬间,铁水四溅,宋凛眼疾手快,拉着衙役躲过飞溅的铁水。混乱中,一名衙役眼尖,发现熔炉角落藏着一本破旧的手记。
手记上字迹潦草,记录着:“人血铸剑,可增十成锋芒。七月初三,抓流民三人,放血百斤;七月初七...” 宋凛越看脸色越沉,原来雷震天为了锻造出绝世兵器,竟偷偷抓来流民,放干他们的血混入铁水浇筑。
“雷震天,你可知罪!” 宋凛怒喝。雷震天却突然狂笑起来:“大人,江湖中谁不知,顶尖神兵本就该以血铸就!当年欧冶子铸剑,不也...” 话未说完,他突然冲向熔炉,纵身一跃,跳入翻滚的铁水之中。只听 “滋啦” 一声,一股白烟升起,雷震天瞬间被铁水吞没。
案件虽结,但应天府的百姓们从此谈 “雷” 色变。有人说,每到雨夜,惊雷铁匠铺旧址便会传来凄厉的哀嚎,夹杂着铁水沸腾的声响;还有人说,在废弃的熔炉中,时常能看到人影晃动,那是无数冤魂在诉说着他们的悲惨遭遇,而那些曾用人血浇筑的兵器,握在手中时,总会隐隐传来刺骨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