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坊奇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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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透,徽州府西街的老染坊就炸开了锅。学徒阿福踮着脚去收晾在高杆上的绸缎,仰头的瞬间,喉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。街坊们举着火把赶来时,只见三丈高的晾杆上垂落着一张皱巴巴的人皮,被夜风一吹,像褪色的绸子般沙沙作响。
仵作老周颤巍巍地用银针刺破皮肉,银针却没变黑。“不是中毒而亡。” 他擦着冷汗解释,“这皮剥得太干净了,连指甲盖都整整齐齐,活脱脱是张人皮灯笼。” 围观人群里突然传来啜泣声,绸缎庄的老板娘扑到衙役脚边:“官爷!这纹路和我家当家的胎记一模一样啊!”
捕头陈九盯着人皮上蜿蜒的蓝色脉络,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城西乱葬岗的发现。当时他追查一桩盗墓案,却在新坟旁看见半截染着茜草红的布条 —— 和这染坊用的独门染料如出一辙。
深夜的染坊弥漫着刺鼻的槐花香。陈九踩着腐烂的木板爬上阁楼,月光从破瓦缝里漏进来,照亮墙角堆满的陶瓮。他揭开最上面的盖子,一股腥甜扑面而来 —— 瓮里泡着数十具无皮的尸身,苍白的肌肉组织在药水里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“捕头好眼力。” 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染坊掌柜王有德握着染杵,靛青色的药液正顺着杵头滴落,“这些贱命的皮,可比寻常绸缎金贵多了。将活人浸在特制的药水里,待皮肉自行脱落,再用秘法制成年久不腐的人皮,卖给西域商人做灯笼罩子,那价钱...”
陈九的佩刀尚未出鞘,后腰已被重重一击。恍惚间,他看见王有德举起染杵,狞笑着将滚烫的染料浇在自己身上:“你这张皮,定能卖出好价钱...”
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晨雾,染坊的晾杆上又多了两张风干的人皮,在风中轻轻摇晃,仿佛诉说着无人知晓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