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车轱辘缠绕的青丝命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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卯时三刻,残月尚未完全隐去,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青河镇。老水车吱呀作响,碾过水面时带起细碎的水花。李阿公佝偻着背,像往常一样来河边打水,却见那巨大的木轮缝隙里缠绕着一缕乌黑的青丝,随着水车的转动若隐若现。他凑近一看,浑浊的双眼猛地瞪大,水桶 “哐当” 一声坠入河中 —— 青丝的另一端,竟连着一具泡得发胀的女尸!
县衙的梆子声惊破了小镇的宁静。仵作陆明远蹲在泥泞的河岸,指尖轻捻死者发间的草屑。那些沾着水草的青丝在他手中缓缓展开,竟夹杂着几根银白的发丝,显然这并非少女的乌发。死者脖颈处的勒痕呈紫红色,边缘参差,陆明远用银针探入伤口,针尖瞬间发黑:“是被麻绳勒死,死后抛尸,凶手应在死者死后两个时辰内将尸体投入水车。”
捕头陈霄蹲下身,从死者袖中摸出半块刻着 “安” 字的玉牌。他眉头紧皱,这玉牌质地温润,绝非寻常百姓家所有。正当他准备起身时,眼角余光瞥见死者裙摆处凝结的泥浆里,似乎裹着些奇怪的东西。他小心翼翼地将泥浆刮下,仔细辨认后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—— 竟是几缕马毛和细小的铁屑。
“去查青河镇所有带‘安’字的人家。” 陈霄起身拍了拍衣摆,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。人群中,绸缎庄老板娘刘氏突然踉跄后退,撞翻了身后的菜筐。陈霄眼神一凛,大步上前扶住她:“刘娘子这是见了死人,吓得腿软?”
刘氏面色惨白,强笑着摇头:“陈捕头说笑了,只是想起家中还有急事……” 话音未落,她怀中突然掉出半截红绳,绳头系着的银铃铛与死者耳坠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陈霄眼疾手快,捡起红绳,眼神变得锐利:“刘娘子这红绳,倒是与死者身上的物件有些渊源?”
当晚,陆明远在义庄的油灯下,第三次解剖死者的胃部。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半片花瓣,放在鼻下轻嗅,瞳孔骤然收缩 —— 这是只有城西醉仙楼才有的西域月见草。而陈霄带人搜查刘氏住处时,在后院马厩的草料堆里,发现了带血的麻绳,麻绳上还残留着与死者相同的发丝。
公堂上,刘氏跪在青砖上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当陈霄将证物一一摆开时,她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:“她该死!她偷了我的男人,还想将我赶尽杀绝!” 原来死者是刘氏丈夫在外养的外室,那晚,刘氏趁着夜色将人骗至水车旁,用麻绳勒住她的脖颈。在挣扎过程中,死者扯下了她头上的银铃铛,而她慌乱中将尸体推进了转动的水车。
然而,就在刘氏被押入大牢的当夜,陆明远盯着死者手中紧攥的布条,陷入了沉思。那布条上的暗纹,与青河镇守备营的军旗纹路极为相似。更让他在意的是,死者腹中除了月见草,还有一种只有军营中才会发放的疗伤草药。
第二日清晨,当陈霄带人准备再次审问刘氏时,却发现她已在狱中暴毙。她七窍流血,手中死死攥着半块玉牌 —— 正是死者身上的那块 “安” 字玉牌。而此时,青河镇守备营突然戒严,一辆辆马车悄然驶出城门,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,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,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小镇还未被揭开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