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露过后，凉意渐浓。城南梨园的锣鼓声惊飞了枝头寒鸦，却也掩盖不住后台传来的尖叫。我带着衙役冲进去时，戏服箱敞着口，猩红嫁衣下赫然压着半张人皮面具，五官扭曲，嘴角还凝着干涸的血迹。

死者是当红武生，脖颈被勒出青紫痕迹，手中死死攥着一缕黑发。更诡异的是，他脸上的妆容竟与那半张人皮面具完全吻合。老班主颤抖着说，这面具是三天前莫名出现在戏服箱里的，当晚就有人听见空荡的戏台上，传来女子幽幽的唱戏声：“红绸系，面具戴，黄泉路上等君来...”

顺着黑发线索，我们查到城郊破庙。庙中神龛前，七具身着戏服的干尸整齐排列，脸上都戴着人皮面具，而供桌上的牌位，正是十年前离奇失踪的整个戏班子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每具干尸手中都握着块刻有生辰八字的木牌，与梨园中几位当红演员的生辰分毫不差。

当我准备将木牌带回衙署时，牌位突然自燃，灰烬中浮现出暗红血字：“替身已至，该还债了。” 回到梨园当夜，花旦在登台时突然发疯，撕扯着自己的脸，嘴里不断念叨：“不是我... 当年是班主...” 混乱中，她从袖中掏出本泛黄的账本，上面记载着十年前，老班主为求戏班红火，用活人献祭，将他们的脸剥下制成面具。

真相逐渐浮出水面，原来被献祭者的怨灵附在人皮面具上，每十年便会回来复仇。当我们再次赶到破庙，却见老班主倒在血泊中，脸上戴着完整的人皮面具，而神龛里的干尸，竟都换上了梨园众人的面容。戏台上传来刺耳的梆子声，那些戴着人皮面具的 “演员” 们，正对着我们露出诡异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