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十二点整，苏暖轻推话筒，对着直播间微笑：“欢迎来到《午夜呢喃》，这里是你们的老朋友小暖。接下来，我们将为一位神秘听众播放点歌 —— 王菲的《红豆》。” 悠扬的前奏响起，她翻看着后台留言，突然注意到一条反复刷屏的弹幕：“别放那首歌！”

歌声流淌在寂静的深夜，唱到 “还没为你把红豆，熬成缠绵的伤口” 时，伴奏戛然而止。直播间的电流声骤然放大，苏暖正要检查设备，却听见话筒里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。紧接着，原本空灵的女声陡然变得沙哑扭曲：“我…… 好冷……”

弹幕瞬间沸腾，在线人数从三千人暴增至十万。苏暖颤抖着想要关闭直播，屏幕却突然黑了下去。应急灯亮起的刹那，她看见导播间的玻璃上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，女人的长发垂落，眼睛里翻涌着浑浊的黑水。

“二十年前，有个实习主播在直播时突发心梗去世。” 第二天，台长面色凝重地翻着旧档案，“从那以后，每逢午夜，只要播放《红豆》，直播间就会出现诡异现象。” 苏暖盯着泛黄的报纸，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复古喇叭裤，手腕上戴着和自己同款的银镯。

当晚，她鬼使神差地再次打开直播间。熟悉的点歌请求又出现在后台：“请播放《红豆》，送给我的小暖。” 伴奏响起的瞬间，整个直播间的温度骤降，苏暖的呼吸凝成白雾。这次，歌声从一开始就是那个沙哑的女声，歌词变成了：“你取代了我，该还给我了……”

导播间的门突然被撞开，穿喇叭裤的女人缓缓走进来，腐烂的手指死死掐住苏暖的脖子：“让我再唱一次……” 监控画面显示，直播间的画面持续了整整十分钟的雪花屏，而第二天，人们在播音室发现了两具相拥的尸体，其中一具早已白骨化，手腕上的银镯闪着诡异的光。

从那以后，《午夜呢喃》再也没有开播，可每到午夜，调频到那个波段，依然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歌声，唱到 “还没为你把红豆” 时，总会变成凄厉的惨叫，仿佛有个灵魂，永远被困在了那首变调的歌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