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点的海风裹着咸涩的水汽，林小棠裹紧外套，赤着脚踩在微凉的沙滩上。远处的海平面漆黑一片，只有零星的渔火在浪涛间明灭。她攥着手机，屏幕上 “日出观赏绝佳地” 的攻略在黑暗中泛着冷光，这是她独自旅行的第三站，也是最期待的一场日出。

“往左挪两步，那里能避开礁石。”

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她差点摔了手机。转头望去，穿浅灰色卫衣的男生支着三脚架，单反镜头正对准东方。他戴着顶深蓝色渔夫帽，帽檐下露出的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，手里还握着杯冒着热气的保温杯。

“第一次来看日出？” 男生笑着拧开保温杯，“喝点姜茶暖暖，海风容易着凉。” 他自我介绍叫江野，是个摄影师，总爱追着日出跑遍各个海边。林小棠接过茶杯，姜茶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，驱散了些许寒意。

等待的时光在海浪声中流淌。江野给她讲起在冰岛追极光的奇遇，还有在三亚被螃蟹夹住脚趾的糗事，逗得林小棠笑得直不起腰。他指着天上的星星，教她辨认猎户座，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消散。

“快看！” 江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。海平面泛起鱼肚白，远处的云层渐渐被染成橘红色。金色的光刺破黑暗，像打翻的颜料般在海面晕开。林小棠屏住呼吸，看着太阳一点点跃出水面，把江野的侧脸照得发亮。他专注拍摄的样子，比日出还要耀眼。

日出结束后，江野翻出相机里的照片。有她仰头看星星的侧脸，有被海风吹乱头发的模样，每张照片都带着温暖的色调。“其实我注意到你昨天在青旅看日出攻略。” 他耳尖泛红，“想着如果是一个人，或许能做个伴。”

林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。潮水漫上来，轻轻没过两人交叠的脚印。江野从背包里掏出个贝壳风铃，贝壳上刻着小小的 “约定” 二字：“下个满月，我们去涠洲岛看日出好不好？这次换我给你当导游。”

海风再次吹来，贝壳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林小棠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，笑着点头。天边的朝霞还未散去，就像他们刚刚开始的故事，充满了未知与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