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滩的风裹挟着跨年的喧嚣扑面而来，程雨攥着手机，在人潮中艰难前行。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停在三小时前：“等我，这次不会再失约。” 霓虹灯光在江面碎成粼粼波光，她望着对岸倒计时大屏上跳动的数字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
三年前的跨年夜，林野也是这样说的。那时他们挤在人群最前排，他把她冻红的手捂在怀里，说要一起见证每个新年的第一缕阳光。可零点钟声响起时，他的电话突然响起，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海。此后每个跨年，他都以工作为由缺席，直到去年彻底断了联系。

“十！九！八！” 人群开始沸腾。程雨转身准备离开，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。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混着烟火气息，林野的声音带着喘息，在她头顶响起：“对不起，这次我赶上了。” 他胸前别着她送的樱花胸针，西装口袋露出半截皱巴巴的登机牌 —— 是从纽约直飞上海的航班。

“七！六！五！” 倒计时声震耳欲聋。程雨抬头，看见他眼底布满血丝，衬衫第二颗纽扣歪了，显然是匆忙间扣错的。“我辞职了。” 他捧起她的脸，拇指轻轻擦去她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，“在华尔街的每个深夜，我都后悔当初推开你。”

“四！三！二！” 漫天的彩带在夜空中炸开。林野突然单膝跪地，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：“程雨，我知道迟到了三年，但往后余生，每个跨年夜，我都想亲口对你说 ——”

“新年快乐！” 零点钟声响起，程雨扑进他怀里，所有委屈与思念化作滚烫的泪水。江面上绽放的烟花照亮相拥的两人，林野的吻轻轻落在她发顶，混着新年第一缕风，将那句 “我爱你” 吹向天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