输液室里的晃动光斑

1. 午后的输液室

医院三楼的输液室,总飘着消毒水与暖光交织的味道。午后阳光斜斜铺进来,落在一排金属吊瓶架上,玻璃瓶里的药水泛着琥珀色的光,随着微风轻轻晃——像被揉碎的星星,坠在每个病人头顶。

林小满攥着妈妈的衣角,盯着自己头顶的吊瓶发愣。她发烧第三天,终于被送来输液。冰凉的针头扎进手背时,她没哭,可看见药水一滴滴落进透明管,突然问:“妈妈,吊瓶为啥会晃呀?”妈妈刚要答,邻座传来轻响,一个扎马尾的阿姨慌忙扶住歪掉的吊瓶架,歉意地冲她们笑:“抱歉啊,刚起身拿水杯,碰着架子了。”

2. 晃动里的涟漪

吊瓶晃得更厉害了,药水在瓶里画出更大的弧。小满盯着晃动的液面,手指悄悄卷着妈妈的袖口。阿姨坐下后,却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熊玩偶,递过来:“小朋友,看小熊跳舞呀?”说着轻轻晃自己的吊瓶架,两个吊瓶一左一右荡起来,倒像是在配合小熊的“舞步”。

小满眼睛亮了,跟着晃自己的手腕,学着让吊瓶轻轻摆。原本安静的输液室,突然多了几缕细碎的笑声。后排有位大爷也乐了,故意把吊瓶架推得晃了晃,喊:“我这‘老吊瓶’也来凑个热闹!”一时间,金属架碰撞的轻响、孩子们的笑闹,混着药水滴落的滴答声,把消毒水的冷意冲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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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晃不散的暖意

妈妈给小满剥了颗橘子,递向阿姨:“多亏你这小熊,孩子不哭了。”阿姨摆手笑:“我家丫头也怕输液,上次有个奶奶送她贴纸,现在她见人就塞糖。”说话间,护士来换药水,瞥见满墙晃的吊瓶,无奈又好笑:“你们这是集体练平衡术呢?”众人哄笑,小满却突然发现,自己的吊瓶不晃了——原来阿姨悄悄把两个吊瓶架的底座并在一起,用挎包压着,让晃动的幅度变得温柔。

夕阳漫进来时,小满的药水快输完了。她望着不再剧烈晃动的吊瓶,突然伸手碰了碰邻座阿姨的架杆,轻轻晃了两下。阿姨会意,也跟着晃了晃自己的,两个光斑在墙上跳着细碎的舞。原来吊瓶的晃动,能晃出陌生人之间的暖意,像药水融进血管,无声无息却温温热热。

走出输液室时,小满回头望了眼那些静静立着的吊瓶架。午后的光仍在瓶身上流转,仿佛还留着方才晃动的余韵。医院的冷白墙里,原来藏着这么多会“晃”的温柔,在某个平凡的午后,悄悄织成温暖的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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