标题:急诊科那副担架,载过多少生死瞬间

医院急诊科的抢救室门口,总摆着副深灰色担架。它金属架泛着经年使用的哑光,帆布面磨得发皱,边缘还补着浅棕色补丁。每天急诊铃骤响时,护士、护工总会迅速把它推出去——它是生死之间的“摆渡船”,载着一个个急病患者,一头扎进抢救室亮得晃眼的灯光里。

它见过凌晨的冷汗

深冬某个夜晚,急诊铃响得急促。担架刚被推到急诊大厅,就见护工搀着个脸色煞白的中年男人。男人是送水工,爬楼梯时突然胸痛,手死死攥着自己胸口。担架刚接住他,他额角的冷汗就洇湿了帆布。护士边跑边往抢救室赶,边喊“心梗前兆,快推床!”担架轮子碾过地砖缝,金属架随着跑动微微发颤,男人攥着担架杆的手越收越紧,指节泛白。直到抢救室门关上,帆布上还留着他掌心的湿痕,像个被匆忙按灭的求救信号。等男人脱离危险被推去病房,护工把担架拉回原位时,才发现金属杆上沾了两道指甲掐出来的印子——那是普通人在生死边缘,死死抓住希望的证据。

也接住过清晨的哭声

春分那天清晨,急诊大厅传来女人崩溃的哭声。年轻妈妈抱着高热惊厥的孩子冲进来,孩子小脸铁青,四肢抽搐。护士立刻把孩子放上担架,妈妈跟着跑,眼泪全砸在担架帆布上。“吸氧!测体温!”护士蹲在担架旁操作,担架在走廊里跑得飞快,轮子和地面摩擦出“吱呀”响。进抢救室后,退烧药推进去、氧气面罩罩上,孩子抽搐渐渐停了。妈妈瘫坐在担架边,攥着护士的手反复说“谢谢”,眼泪又滴在帆布补丁上。后来护工擦担架时,总说那片补丁吸了太多泪,晒的时候都带着暖意。

它身上的划痕会“说话”

担架金属杆上有道深划痕,是去年冬天和抢救室门框撞的。那天送来车祸伤员,担架载着浑身是血的患者往里冲,门框边的棱角剐到杆,留下道白印子。帆布上的补丁更有故事:有次急救时,心电监护仪的导线勾住帆布,护士为了不耽误抢救,当场用针线缝补,针脚歪歪扭扭却结实。这些痕迹像伤疤,也像勋章——老护士们路过时,会轻轻拍它金属架:“这老家伙,跟着咱救过多少人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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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那副担架还在抢救室门口,急诊灯再亮时,它又会“跑”起来。帆布蹭过地砖的声响,金属轮转动的嗡鸣,和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、抢救车滑轮声缠在一起。它不懂“心肌梗死”“高热惊厥”这些词,却清楚每一次出发,都是给生命续上希望的机会——就像急诊室里那些亮到凌晨的灯,永远等着把黑暗里的人,往光亮处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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