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龙河的狐仙渔翁:共斗黑蛟记

清末民初,沂蒙山下的墨龙河出了件怪事。每到月圆之夜,河心便翻起墨黑巨浪,渔民们网不上鱼不说,连最有经验的老把式也会被暗流卷走。河边月牙村的张老汉是个孤苦渔夫,老伴早逝,只剩一条旧木船与他相依为命。这夜他照例撒网,却见水面浮出个金红影子,细看竟是只通体雪白的狐狸,正用爪子扒着块断裂的船板,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。

"老汉救我!"狐狸竟口吐人言。张老汉心善,忙把它捞上船。狐狸抖落水珠,化作个穿杏红短袄的姑娘,梳着双丫髻,裙摆还沾着几片水藻。"小女子胡三娘,是山中狐仙,"姑娘屈膝一拜,"今夜本想为民除害,却被那水怪打成重伤。"

原来河底盘踞着条千年黑蛟,修炼到第九百年时走火入魔,竟要以活人精气炼内丹。张老汉想起被卷走的乡邻,拳头攥得咯咯响:"三娘姑娘,俺这条老命不值钱,愿跟你去会会那孽障!"

胡三娘从袖中取出个巴掌大的青铜罗盘,指针正颤巍巍指向河心:"黑蛟今夜要蜕皮化形,正是 weakest的时候。不过它内丹已成,刀枪难入。"她指尖凝出团金光,化作柄三寸长的桃木剑,"这是百年雷击桃木所制,能破邪祟,只是需刺入它逆鳞下方三寸。"

三更时分,墨龙河突然掀起数十丈高的水墙,浪头里钻出个庞然大物——头似牛,身如蟒,遍体玄甲泛着幽光,正是那黑蛟。它巨口一张,腥风裹着黑雾袭来,木船顿时如狂风中的落叶。张老汉抡起船桨猛砸水面,借着浪头起伏堪堪躲过,胡三娘则踏浪而行,桃木剑舞出团团红霞,直刺蛟眼。

"聒噪!"黑蛟怒吼着甩动长尾,三娘被扫得喷出鲜血,却趁机将罗盘掷向张老汉:"按指针找逆鳞!"罗盘在空中化作铜盆大小,指针疯狂转动,最终定格在蛟腹一块泛白的鳞片上。

张老汉咬紧牙关,将麻绳缠在腰间,猛地纵身跃入水中。冰冷的河水刺得他骨头生疼,他却只顾盯着那块白鳞,拼尽全力将船桨捅了过去。"铛"的一声脆响,船桨断成两截,黑蛟吃痛,回身便要吞噬他。千钧一发之际,三娘忍着剧痛扑过来,桃木剑精准刺入白鳞下方。

"嗷——"黑蛟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,庞大的身躯在水中疯狂翻滚,掀起滔天巨浪。三娘拉着张老汉跃回船上,只见黑蛟的尸身渐渐浮出水面,化作滩黑烟消散,河心深处浮出颗鸽卵大的夜明珠,正是它未炼成的内丹。

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河水恢复了清澈。胡三娘将内丹递给张老汉:"此珠能保一方风调雨顺。"说罢化作白狐,对着老汉叩首三次,消失在晨雾中。

此后墨龙河再无水患,月牙村年年丰收。张老汉常坐在河边,摩挲着那颗夜明珠,给孩子们讲狐仙与老渔夫斗水怪的故事。河风拂过,仿佛还能听见杏红短袄的姑娘在轻笑,伴着木船摇橹的咿呀声,在墨龙河上悠悠回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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