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柱与青瑶:黑风山除狼记

清末民初,长白山下的黑风山有个叫铁柱的猎户。他一手祖传的弓箭术百发百中,为人却憨厚实诚,从不猎杀带崽的母兽。这年冬天下了场百年不遇的大雪,山里的狼群没了吃食,竟结队下山叼走了邻村的孩童。

铁柱背着弓箭在雪地里追踪了三日,终于在黑风口发现了狼群的踪迹。雪地上散落着孩童的银锁碎片,十几只灰狼正围着一头白额狼王啃食猎物。铁柱搭箭拉弓,利箭破空而去,正中一只灰狼的眼睛。狼群顿时炸开了锅,白额狼王猛地回头,那双琥珀色的兽瞳在雪夜里闪着凶光。

正当铁柱准备射出第二支箭时,身后忽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。他回头一看,只见个穿青布裙的姑娘俏生生立在松树下,发髻上别着根狐狸尾巴似的红绒花。"好箭法,就是太莽撞啦。"姑娘咯咯笑着,指尖轻弹,几点磷火般的绿光飘向狼群。

狼群突然像疯了似的互相撕咬起来。铁柱看得目瞪口呆,那姑娘却眨眼间飘到他身边:"我叫青瑶,这山里的狐狸仙。去年你放过我家小崽子,今日特来还恩。"说话间,她素手一挥,漫山遍野的山桃树竟在寒冬腊月开了花,粉色花瓣卷着寒风扑向狼群,化作漫天飞舞的冰针。

白额狼王毕竟是成了精的猛兽,怒吼一声震散花雾,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青瑶。铁柱见状一箭射穿狼嘴,箭簇从狼颈后穿出。狼王吃痛,转身要逃,青瑶却踏着梅花步追上去,裙摆扫过之处,积雪化作冰棱将狼腿冻住。

"快射它左前腿!"青瑶高声喊道。铁柱应声放箭,精准地射断了狼王的腿筋。这头作恶多端的猛兽终于瘫倒在地,眼里的凶光渐渐熄灭。青瑶摘下鬓边绒花一抛,红绒化作火苗将狼尸焚烧殆尽,只留下一缕青烟。

铁柱正要道谢,青瑶却化作只火红狐狸,摇着尾巴笑道:"明晚月色好,来山神庙喝杯桃花酒吧。"说罢便消失在林海雪原中。后来山民们发现,黑风山的狼群再也没下山作过恶,只是每逢月圆之夜,山神庙里总会飘出淡淡的桃花酒香。

铁柱依旧在山里打猎,只是箭囊里永远备着支没箭头的桃木箭——那是青瑶用山桃树心为他做的护身符。每当有人问起那夜的奇遇,他总会摸着箭囊笑:"山里的生灵啊,你敬它一尺,它便还你一丈呢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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