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石镇药铺奇遇:狐仙化丐试仁心

清末民初,青石镇的"百草堂"药铺有位姓王的掌柜,三十年来以"悬壶济世"为训,镇上无论贫富,只要上门求医,他总要先问病情再论银钱。这年腊月,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药铺门板上,王掌柜正低头碾药,忽闻门外传来微弱的呻吟。

开门一看,檐下蜷缩着个乞丐,破棉袄像团烂棉絮,冻得发紫的手里攥着半块硬邦邦的麦饼。小伙计皱着眉要驱赶,却被王掌柜拉住:"天寒地冻的,快扶他进来。"

乞丐进了门也不道谢,径直坐在火炉边,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案上的芝麻糕——那是王掌柜给卧病的老伴留的。小伙计气不过:"你这花子......"王掌柜却取来干净碗筷,把芝麻糕掰了大半递过去,又盛了碗热姜汤。乞丐狼吞虎咽时,他瞥见对方冻裂的脚底板渗着血,转身取来伤药和棉布,蹲下身就给包扎。

谁知这乞丐一住就是半月。白日里蜷在炉边烤火,夜里就睡在药铺的杂物间,每日要三顿热饭,还总挑剔菜里没油星。镇上渐渐有闲话传开,说王掌柜是老糊涂了,养着个白吃白喝的无赖。王掌柜听了只是笑笑,依旧每日给乞丐端汤送药。

这天清晨,王掌柜照例去杂物间查看,却见草堆上空空如也。他正疑惑,忽见桌上留着张黄纸,墨迹是用松烟调的:"蒙君半月照拂,知世间确有仁心。今赠百草园良种,望续济世之德。"纸下还压着颗鸽蛋大的夜明珠,珠光流转间,映得满室生辉。

王掌柜这才恍然大悟。他依言将种子撒在后院,次年竟长出满院奇花异草,皆是治疑难杂症的良药。百草堂的名声从此传遍十里八乡,而王掌柜依旧是那个布衣布鞋的老掌柜,只是每逢腊月,总会多备些棉衣热食,放在药铺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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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有进山采药的人说,常在月夜里看见青峰山巅有只银狐昂首望月,尾尖一点赤红,像极了当年那个乞丐破棉袄上别着的旧红绸。而青石镇的老人们总会告诫子孙:"莫看衣衫破旧,须知菩萨常着众生相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