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叶公好龙的真实考验:当画里的龙真的敲了门》
咱村的叶公爱龙,那是出了名的。
每天天刚亮,他就搬个竹椅坐在院子里,铺开半张旧宣纸,捏着支狼毫笔蘸墨——先画龙角,像鹿角却更锋利;再画龙身,曲线要像村口老槐的枝桠,缠缠绵绵却有劲儿;最后点龙睛,得用朱砂,他说“龙的眼睛得会说话”。路过的人都要站着看会儿,王婶端着碗粥路过,笑着逗他:“叶公,你这龙要是真活了,可得先给我家浇浇菜地,今年天太干。”叶公抬头笑,鼻尖沾着墨:“那得看它愿不愿意给你当帮工。”
其实叶公也没见过真龙。他的龙是从老人们的故事里抠出来的:爷爷说龙能呼风唤雨,奶奶说龙的鳞片比铜镜还亮,隔壁秀才说龙是“天地之灵,藏在云里睡觉”。他把这些碎片拼起来,画了几百张龙,贴满了屋子的墙——床头是张“潜龙在渊”,灶边是“飞龙在天”,连茅房的门上都贴了张“龙游浅滩”。

那天傍晚,天突然变了脸。乌云像被谁揉皱的黑布,压得屋顶的瓦都喘不过气,雷声轰隆隆的,像有人在天上敲大鼓。叶公正蹲在灶边熬粥,突然听见院子里有“哗啦”一声——像风吹过绸缎,又像谁打翻了一桶水。他擦着手出来,差点摔在门槛上:
院中央站着条龙。
足有三丈长的身子,鳞片是青灰色的,像浸了水的旧瓦,却泛着淡淡的光;龙角上挂着几缕云,像刚从云里钻出来;眼睛是琥珀色的,正盯着墙上的“飞龙在天”看。叶公的腿一下子软了,扶着门框才没倒,声音抖得像筛子:“你、你是……”
龙低下头,鼻尖差点碰到叶公的额头,声音像闷雷,却带着点笑:“我是你画的龙啊。”
叶公的手心里全是汗,他盯着龙的爪子——那爪子上还沾着草屑,像刚踩过村外的草地——突然想起昨天画的“龙爪图”,他把龙爪画得像鹰爪,可眼前这龙的爪子,比鹰爪更圆,更厚,像老黄牛的蹄子。“你、你怎么来了?”他结结巴巴地问。
龙用爪子拨了拨墙上的画,鳞片摩擦着墙面,发出细碎的声音:“我在云里睡觉,听见有人天天喊我的名字——‘龙啊龙’,‘龙的眼睛得会说话’,我就下来看看。”它歪着脑袋,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好奇:“你不是喜欢我吗?怎么站得这么远?”
叶公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。他想起昨天跟王婶说的“要是真龙来了,我得请它喝杯茶”,想起前天跟秀才争论“龙的鳞片应该是金色还是青色”,想起自己画了几百张龙,可真正的龙站在眼前,他却吓得连手都在抖。“我、我是喜欢……”他挠了挠后脑勺,声音越来越小:“可我没见过真的……”
龙笑了,声音像滚过云端的风:“那现在见过了?”它把爪子伸到叶公面前,掌心里躺着颗亮晶晶的东西——是颗水珠,像珍珠一样,却带着点青草的味道:“给你,这是云里的水,你画龙的时候,蘸点这个,龙的鳞片会更亮。”
叶公接过水珠,指尖碰到龙的爪子,温温的,像晒过太阳的石头。他抬头看龙,龙的眼睛里全是善意,像邻居家的大狗狗。“你、你要不要喝杯茶?”他突然想起什么,转身往屋里跑,差点撞翻了灶上的粥锅。等他端着茶杯出来,院子里已经没人了——只有墙上的“飞龙在天”,龙的眼睛里好像多了点什么,像刚被风吹过的云。
后来的日子里,叶公还是天天画龙。只是他画龙的时候,会多做一件事:早上起来,先去村外的河边看看水的样子;傍晚的时候,抬头看云,看云怎么卷成龙的形状;甚至蹲在老槐树下,看蚂蚁怎么爬,看风怎么吹过树叶。他画的龙越来越不一样了——龙的鳞片上有了水的波纹,龙的眼睛里有了云的影子,连龙爪下的草,都像刚被风拂过的样子。
王婶又端着粥路过,盯着墙上的龙看了半天,说:“叶公,你这龙怎么像活了?昨天我家孩子路过,说看见龙的尾巴动了一下。”叶公抬头笑,鼻尖沾着墨,手里拿着那支狼毫笔——笔杆上还沾着点云里的水,亮晶晶的:“可能是它昨天又来串过门吧。”
其实叶公知道,龙再也没来过。但他知道,真正的喜欢不是画几百张纸,而是愿意去了解——了解龙的鳞片是什么温度,了解龙的爪子沾着草屑的样子,了解龙的眼睛里,藏着多少云的故事。就像他现在画的龙,不再是故事里的碎片,而是有了呼吸,有了温度,像真的能从纸上跳下来,去村外的河里喝口水,去天上的云里睡个觉。
那天晚上,叶公坐在院子里,抬头看天上的月亮。月亮旁边有片云,像龙的形状,正慢慢飘过去。他摸了摸怀里的水珠——那水珠还在,亮晶晶的,像龙的眼睛。他笑了,拿起笔,在宣纸上画了条龙,龙的爪子下,踩着片云,云里藏着颗水珠,水珠里,映着整个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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