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二在菜市场门口摆了三年摊，卖的都是些家用小玩意儿——万能粘胶、防刮桌布、折叠菜篮啥的。他嘴甜，见人就笑，哪怕遇到砍价的阿姨，也能陪着聊两句家常，生意不算红火但也稳当。可今儿早上，他栽了个小跟头。
摊儿上的“两大王牌”
早上七点，菜市场刚热闹起来，陈二就把摊子摆开了。他先从布包里掏出个破瓷杯，杯底缺了个角，用食指蘸了点万能粘胶，在缺口处涂了一圈，按在砖头上。“您瞧好了啊！”他拍了拍手，等了两分钟，伸手一掰，杯子纹丝不动。周围几个买菜的阿姨凑过来，他赶紧说：“这胶是我从义乌进的，瓷砖、塑料、金属，啥都能粘，粘完比原来还结实——上回王姨家的塑料盆裂了，用这胶粘了，现在还能用呢！”
卖完粘胶，他又拿出个铝锅铲，从另一个瓶子里倒了点乳白色的液体，涂在铲面上。“这是防粘涂层！”他举着锅铲晃了晃，“涂在锅铲上，炒糖色都不粘；涂在油烟机上，擦油跟擦玻璃似的，省事儿得很！”旁边的李叔凑过来，用手指摸了摸铲面，笑着说：“小陈，你这玩意儿真这么神？”陈二拍着胸脯保证：“叔，我能骗您吗？您要是买了，用着不好，我全额退款！”
张婶的“灵魂拷问”
正说着，张婶拎着菜篮子路过。她是菜市场的老主顾，平时爱唠两句，今儿刚好听见陈二的话。“小陈！”她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放，叉着腰问，“你刚才说这粘胶啥都能粘，那涂层啥都粘不上，要是用你这粘胶粘涂了涂层的东西，能粘上不？”
陈二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。他刚才光顾着说两样东西的好处，压根儿没想着这茬儿。周围的人都围过来，有人笑着说：“小陈，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？”陈二手忙脚乱地收拾摊子上的东西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张婶，这、这俩玩意儿不是一回事儿……”
“咋不是一回事儿？”张婶不依不饶，“你刚才说粘胶能粘任何东西，涂层能防任何东西粘，那要是我买了粘胶，再买涂层，岂不是白花钱？”周围的人跟着起哄，陈二汗都下来了，心里直骂自己：“咋这么笨呢？咋没想着这俩玩意儿不能一起说呢？”
一句实话的转机
就在陈二快急哭的时候，他突然想起去年卖折叠菜篮的事儿。当时有个阿姨问他“这篮子能装多少斤菜”，他没敢吹，实话说“最多装十斤，装多了容易散”，结果那阿姨反而买了两个，说“就喜欢你这实诚劲儿”。
“张婶，我说实话吧！”陈二挠着头笑了，“这俩玩意儿确实不能一起用。粘胶是粘东西的，涂层是防粘的，我刚才推销的时候光顾着说好处，没提这茬儿。您要是想买，我给您打个八折，就当我给您赔个不是。”
张婶愣了一下，然后笑了。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菜篮子，说：“我就喜欢你这实诚劲儿！那我买瓶粘胶，再买瓶涂层——给我姑娘家的锅铲涂涂，省得她总说炒个菜粘得不行。”周围的人也笑了，有人说：“小陈，你这实话倒比吹牛皮管用！”
陈二赶紧把粘胶和涂层装起来，给张婶找了零，说：“张婶，您要是用着不好，随时来找我，我给您换！”张婶拎着东西走了，周围的人也散了，有个阿姨过来说：“小陈，我也买瓶粘胶——刚才你那话怪实在的，我信你。”
那天晚上收摊的时候，陈二把那瓶粘胶和涂层放在一起，自言自语说：“原来最灵的推销术，不是把东西吹得天花乱坠，是敢说真话。”风里飘着菜市场的饭香，他收拾好摊子，推着车往家走，心里比往常都踏实。路过便利店的时候，他买了瓶冰可乐，拧开盖子喝了一口——甜丝丝的，像今天的生意一样，虽然有小波折，但结局挺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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